如果忽略他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的话,这完全就是一个嘟着脸眨着水汽溟濛的大眼睛的小可怜。
萧暥觉得他都要哭出来了。
他心中一软,这孩子,现在怎么动不动见他就要哭啊?这也有惯性?他心里四六不着地想着。
“殿下先回去,这件事臣先禀报陛下。”
魏瑄一惊,抱住他的手臂道:“将军,皇兄会去抓姐姐回来吗?”
萧暥道:“殿下放心,臣自有主张,必保公主无恙。”
送走了魏瑄后,萧暥立即道:“云越,让程牧来见我!”
他现在已经管不了桓帝这货怎么又脑洞大开,要让嘉宁嫁给什么国老的傻儿子了。
他只知道,这嘉宁公主要去找心上人,还能找谁?阿迦罗啊!
她这是要是去北狄草原了!
这小嘉宁怎么就这么任性!她不知道这一出走有多危险吗?阿迦罗这个人有多危险吗?——反正他是亲身体验过了……
姑且不考虑阿迦罗是直的还是弯的,阿迦罗这个人和原主一样,都是枭雄。这种人极有头脑,又有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看原主就知道。
如果嘉宁真的落到阿迦罗手里,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利用公主这张牌。
宵夜
片刻,程牧披着一身重甲来到马车前。
萧暥道:“你遴选一些用得趁手的人,换便装,立即去追嘉宁公主。”
程牧顿时双眼瞪得贼大:“啥?嘉宁公主丢了?”
看到萧暥阴沉的脸色,后半句话他硬是吞了下去。这也能丢……
萧暥:“不管是我的亲卫锐士,还是羽林轻甲,重甲武卒,只要是你觉得趁手的人随便挑,公主应该是往漠北草原方向去,沿途给我仔细搜查,记住,行动一定要保密,去吧!”
程牧懵然领了命,赶紧下去了。
晚上到了驿馆,萧暥心事重重地吃了点东西,真是千头万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加上他身体虚得很,这驿馆的伙食又实在做得太简单粗暴,味道大概就比监狱的牢饭大概要强上一点,实在难以下咽。
他勉强喝了碗粟米粥,浑身的疲惫都席卷而来,只觉得心力交瘁,就打算歇下,这娇病的壳子折腾不起了。
他刚想唤云越去打点水,就听到外面传来窃窃低语声。
搞什么名堂?
他走过去,隔着门就听到曹璋结结巴巴道:“云、云公子,这、这是文书。”
云越道:“给我就行。”
“可是,这、是加、加急。”
“加急你就可以进去了?”云越语气又冷又犀利,低斥道:“你给我记住了,主公的房间,你不准进去,无论什么理由。”
“是、云公子”曹璋唯唯诺诺道。
“云副将”云越纠正。
“是、是、云副将。”
“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别去烦主公,行了,你下去吧。”
然后萧暥就听到推门的声音。
好嘛,这云越看不出还挺横啊。
按理说这曹璋相当于他的秘书,文书往来递送很正常,你不让他进来算怎么回事?
你小子越俎代庖就算了,还不让我知道?嗯?
寻思间,云越已经推门进来了,“主公,京城的加急文书。”
萧暥本想说道他几句,一听是京城那堆破事儿,立即预感不妙。
怎么着?斗殴又升级了?京兆尹衙门的大牢关不下了?
他拆开文书,一扫,脸色顿时就变了。
西市和东市全都被烧了!
本来只是械斗□□,结果不知道谁放了把火,火势蔓延,不但是东西两市,附近的里坊民居都被牵连。
萧暥脑仁疼啊!
这东西两市可是大梁城的核心商业区啊,这一把火给烧了精光,多少人失去生计且不说,大梁市民出门连买个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了吧?
更不用说两个月后的上元灯会。他本来还指望着能赚一笔呢,现在好了,烧个一无所有!
具体损失以及伤亡情况,文书上没有写,这要到了大梁才知道。
但是透过这文书,他都能感到一片浓浓的焦土味。他揉着眉心,真是心力交瘁!这一边嘉宁公主跑了,那一头京城又拼命闹腾。
萧暥把文书交给云越收好,疲惫地问:“程牧还没有消息吗?”
云越道:“才过了半日,尚无消息,主公不要心急。”
萧暥皱眉。
什么叫才过半日?
知不知道失踪人口的找回概率是随着时间逐渐递减的?
也就是说刚失踪的几个小时内是黄金时间,争分夺秒的!超过二十四小时找不到,那么寻找到的概率就下降一半了,若超过一星期,那么基本人就是找不到了!
在刚发现嘉宁失踪的时候,人应该跑了没多久,沿途找,照理应该能立即会有线索,为何现在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