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响没动静,苏珞浅微侧过身,问道,“四哥,好了吗?”
栗子糕
陆璟肆只能认命地继续为她擦背。
冬日寒凉,即使屋里有炭火,他仍担心她会受凉,替她擦完身之后,扯过一旁的里衣将她裹住,直接把人抱回床上,之后头也不回地去了屏风之后。
苏珞浅有些懵,整个人藏在锦被中,只露出一张嫩白小脸,杏眸滴溜溜地转了几圈。
不多时,便听得屏风后传来男人的低喘声。
她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翻了个身面向里侧,不好意思再盯着那屏风瞧。
再等到陆璟肆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自己动手结束之后,又就着苏珞浅擦身剩下的水,清理了一番,这才换了干净的衣物上榻。
苏珞浅白日奔波,早已困倦得眼皮都快睁不开,迷迷糊糊间,身后贴过来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下意识转过身,脑袋埋进他怀里,喃喃唤了他一声。
陆璟肆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这才抱着人一同睡去。
——
因为苏珞浅怀有身孕,之后他们一行人行进的速度放缓下来,走走停停,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但苏珞浅的情况并不乐观,最近这两日,每夜梦中总会惊厥。
许是当时在扬州城,陆璟肆失踪了一整日的事情给她心里留下阴影。
梦里她总是喊他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哭。
陆璟肆心疼得不行,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夜半醒来时,把人紧紧搂住,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哄着、安抚着。
苏珞浅有时候会顺着他的安抚乖顺下来,有时候会从惊厥中醒来,小脸上挂满泪痕,懵懵地望着他。
陆璟肆拭去她眼角的泪,怜爱地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四哥在这儿,以后我们不分开。”
苏珞浅呜咽一声,抬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怀里,未干的眼泪蹭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瓮声瓮气开口,“四哥,我梦见你唔”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抬起下巴吻住。
唇舌蛮横地闯进来,含住她的吮弄。
片刻后,陆璟肆才放开她,复又在她唇上蹭了蹭,“四哥就在你面前,无须去想梦中之事。”
我就在这儿,好好地在这儿。
所以你不用害怕。
苏珞浅被他亲得晕乎,倒是真将那噩梦场景抛之脑后,只乖乖地环住他的腰。
陆璟肆又拢着人哄了好一会儿,终于再将她哄睡着。
因为她惊厥,翌日陆璟肆又让蓝朵过来给她瞧了瞧,蓝朵开了张适合孕妇用的安神药方,抵达下一个州城时,让泽兰去城里的药铺抓了药。
喝了两日,苏珞浅夜间的睡眠好了些。
陆璟肆终于稍稍放心,这才下令让队伍继续前行。
这缓慢的行进速度,倒是让苏珞允的伤养得好了大半。
待行到裕京地界时,已经到了正月底。
许是离家里越来越近,苏珞浅的身子倒是养得好了些。
只是这性情变得有些起伏不定,首当其冲的便是陆璟肆。
担心这一路上颠簸,陆璟肆命人在马车内铺了厚厚的软垫。
此时,苏珞浅正靠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那双软缎绣花鞋抵住男人的玄金靴,不肯让他靠近。
一张嫩生生的小脸染上几分不悦,红唇紧抿,杏眸瞪向他。
“你把我的栗子糕吃完了。”
她不满地控诉。
那栗子糕是昨日在路过的县城买的,没有吃完,苏珞浅不舍得扔,便想着留到今日再吃。
但已经过了一夜,陆璟肆担心她吃了坏腹,于是趁她不注意,将那栗子糕全解决了。
等苏珞浅小憩醒来时,只来得及看到男人还未扔掉的糕纸,那上边还有点点栗子糕的碎屑。
她捧着那糕纸看了许久,眼眶倏地红了起来,“你一点也没给我留。”
陆璟肆当真是没想到吃了她点栗子糕,小姑娘就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连忙凑近过来要哄人。
可她抵着他的腿,不肯让他靠近。
他赶紧说道,“等回了裕京,四哥让盈果阁每日都往王府送栗子糕,还有你喜欢吃的桂花糕,好不好?”
“不好。”
栗子糕今日吃不到那便是吃不到了,明日再吃,又岂会和今日相同味道。
陆璟肆拉住她的手,“那浅浅掐四哥,或者打一下,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不能生气。
“不好。”
可苏珞浅抽回自己的手,往软榻里侧了侧身子,离他更远。
陆璟肆这下是真拿她没办法,“那浅浅想要如何?”
苏珞浅腰肢靠向靠枕,侧眸看着窗外缓缓倒退着的冬景,半响没说话。
末了,正当陆璟肆想着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