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一家面店,一直跟我们抢客人。”周娘子叹气道,“光一家面店就算了,去年搬来了一家包子铺,还有一家豆腐油条铺子,这生意就全被分走了,一天天的净喝西北风。”
赵二狗心中了然。
这条小街基本上都是小本生意,连着好几家都是卖小吃,一碗馄饨十二文,一个包子才两文,一碗豆腐脑加油条也就五六文钱,住在附近的普通老百姓自然愿意选择更便宜更方便的吃食。
周掌柜忐忑道:“这里几条巷子住的都不是有钱人,若是酒楼开在此处,是不是会无人问津?”
十几年前,他爹用毕生所赚的钱买下来这个铺面,花了六百两银子,如今转卖或许还能换六百两银子回来,但区区六百两,想在正街买一间铺子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租铺子的话……他们一辈子住在自己房子里,这会子去租个铺面,总觉得哪哪都不得劲。
而且河口县正街的铺面也贵,一个月几十两银子,想想就肉疼。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河宴酒楼名声在外,就算你家铺子在村子里头,怕是都会有人寻摸过去。”赵二狗有信心说这种话,他环顾铺面道,“若是按照大河宴装修来布置,你们这铺子里头顶多只能放四张桌子,太少了一些……”
周娘子忙道:“赵掌柜随我往后面走,这后头宽敞着呢。”
后面一扇门推开,是一个院子,院子还挺大,有四五间厢房,有两个丫头正在院子里包馄饨。
“这俩丫头是我闺女,还有俩儿子,都在当学徒。”周娘子让俩丫头喊人,然后继续介绍,“以前我公公买下这铺子的时候,是计划着把这个院子也划到铺面来接待客人,但生意一直不咸不淡,就作罢了,赵掌柜觉得怎么样?”
赵二狗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这院子比大河宴的后院还要大,厢房也足够多。
他站在院子中间道:“若是要改成酒楼,我建议在这里修一面墙,西面留着给你们自家人住,东边设计成餐位,大约可增加六张桌子,而这边两间厢房可以改动一下,隔成四个包间,全部加起来一共是十四张桌子,若是同时来十四桌客人,也不知道你们忙不忙的过来。”
周掌柜开口道:“大河宴总店似乎一共只有十张桌?”
“总店在平安县,而平安县的人口不到河口县的一半。”赵二狗笑起来,“河口县依靠码头,来来往往无数有钱客商,只要你们这个店开起来,日进斗金都不算夸张。”
周家两口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反正馄饨铺子开不下去了,倒不如拼一把。
“有赵掌柜这话,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周掌柜声音坚定,“我现在就去拿钱,把这事儿定下来!”
“不急。”赵二狗抬手,一脸淡定的样子,“正式合作需要签订合约,我明儿带合约过来,并洽谈具体的细节。”
从周家馄饨铺子离开,赵二狗心情愉悦。
迅速赶车回到平安县,这边已经下工了,铺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给他留了饭,他草草吃完,然后带着一家人回大河村。
圆圆的月亮挂在高空,这会儿已经很晚了。
孩子们没有全部回来,程弯弯也不会回房去休息,她坐在院子里纳凉吃点心,优哉游哉看星星赏月亮。
几条狼狗趴在地上,无聊的甩着尾巴,偶尔会有肉干和小鱼干从程弯弯袖子里掉出来,三只狼狗一哄而上,抢的不亦乐乎。
这时马车在门口停下,三只狼狗立马围过去。
每天赵二狗他们回来时,都会带一些酒楼里没有吃完的肉食,这三个小家伙就等着这一顿吃饱了再去睡。
“别抢,都有。”吴慧娘将打成一团的三只狼狗分开,“过来这边吃,吃完了乖乖去休息。”
赵二狗逗了一下狗,然后在程弯弯边上坐下来:“娘,好消息!”
我有个不情之请
赵二狗将周家馄饨铺子的事情说了,还将铺面图画了出来。
“你这个思路不错。”程弯弯赞许道,“这后院利用好了,不会比总店差,装修方面可能得你亲自盯着。”
她说着,把四蛋叫了过来,她口述,四蛋负责研磨落笔,写了三份合约出来。
“一份我们自己保管,一份给周掌柜,另一份拿去官府备案。”她指着最后一条款项道,“将官府列进来,才能震慑那些想耍花样的人,以后我们的加盟商只会越来越多,人一多就难管理,只有用法律来约束人心,才能尽可能的避免损失。当然,若是有些人非要挑战法律,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照着条款来处理。”
合约上写的很清楚,若加盟商违约,则需赔偿十倍加盟费,且所有泄露出去的菜色,按照一菜一百两银子来赔偿……
当然,若大河宴毁约,同样也是十倍赔偿所有损失……
这合同对双方都是制约。
次日一大早,赵二狗就去城里忙这件事了。
曹莹莹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