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多留,赶紧回到了自己母亲身边。
沈老夫人十分满意这个准孙儿媳,但也没有别的唐突的举动,笑着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一家人就先出发了,各位留步吧。”
话音刚落,就见刚刚还没什么人的古道上,突然传来人声。
抬头看过去,就见清晨的城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许多百姓从城里出来。
“沈大人要走咋不说一声,我们也来送一送呀。”
“沈大人为平安县令几十载,是我们的父母官,今朝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一路慢走啊……”
百姓们和乡亲们自发前来送行,沈东明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他冲乡亲们挥了挥手,这才迈步上马车,车轮滚动之后,他还掀开车帘不停回头望。
慢慢的,马车消失在了古道上。
前来送行的百姓中,还有刚到任的新县令。
他是今科三甲进士出身,排名还挺靠前,这才被分派到了平安县来当县令,令不少同一届的进士羡慕至极。
因为大家都知道穗恭人是平安县人,有穗恭人在,平安县只会发展的越来越好,也很容易有政绩,估摸干个三年就能升官,能不令人羡慕吗?
吴慧娘再度生女
沈家三人就这么离开了。
程弯弯心中微微有些怅然若失,熟悉的人再难见面,这可能就是年龄越来越大的弊端吧。
她一回头,就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她身边,朝她鞠躬行礼:“下官乃平安县新上任的县令,姓魏,日后管理平安县事务,还请穗恭人不吝赐教。”
程弯弯看着他笑了:“我在昭儿的婚礼上见过你,你是不是叫魏珂?”
魏珂将脑袋垂的更低:“正是在下,没想到穗恭人竟然还记得在下的名字,实乃在下之荣幸。”
“既是熟人,就不必如此拘礼了。”程弯弯开口道,“平安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魏大人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尽可以来找我。”
魏珂大喜:“谢穗恭人。”
他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除了近身伺候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他怕这里的主簿典吏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而他过于年轻,从未混过官场,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应对,有了穗恭人这句话,他可算是找到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他继续道,“沈大人离开之时,交代下官主要推进开水渠运河之事,穗恭人放心,这件事下官一定尽快落实。”
程弯弯点头,略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回家。
刚到家,就收到了京城而来的信件,是程昭的信。
知道程弯弯关心贺家的事,因此信中将这段时间以来贺家发生的事娓娓道来,程昭很明显是和贺霄促膝长聊过,才能将所有细节知道的清清楚楚。
八月初程弯弯离京之后,贺霄就已经秘密回到了贺家,并请求贺家的家主贺瀚海帮忙查清冤屈。
而贺瀚海严厉拒绝,但贺霄威胁,若是贺瀚海不答应,那么他就主动去皇宫投案,并告诉皇上这两年来他被贺家藏起来了,贺家窝藏逃犯之罪若是坐实,百年根基都毁于一旦,于是,贺瀚海只能配合去查两年前的事。
事情还未查出来,贺凌就狼狈回京了。
不知是谁传出流言,说贺凌这次南下根本就不是为母寻医,而是去湖州找穗恭人的麻烦去了,大河村之事,被有心人绘声绘色描述出来,再加上一些从湖州而来的商人从旁佐证,愈发证实了贺凌是个虚伪之人。
母亲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竟然带着五六十个死士去湖州要穗恭人的命。
好在圣旨及时抵达大河村,不然,穗恭人怕是要死在这些死士手上了……
另外,还有人提出质疑,贺家乃文官,为何能豢养死士……
总之,贺凌贺大少爷的谦和有礼形象不复存在,而贺家也一直在风口浪尖上被议论。
就在这时候,贺霄的存在慢慢浮出水面,朝廷得知他竟然没死,立即将人抓获,打进地牢。
而贺瀚海怕被亲儿子诬陷,费心费力查证据,最后却发现,证据直指自己一向引以为荣的大儿子。
原来当初通敌卖国的信件是大儿子伪造,栽赃给二儿子,并买通二儿子身边近侍充当人证,导致二儿子被指通敌卖国……
贺瀚海就这么两个儿子,哪里舍得将贺凌交出去,于是,最后让贺家很远的一个旁支庶子来顶罪。
虽然贺凌并未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贺霄身上的污名洗清了,且官复原职,继续在京郊军营当差,官居三品。
程弯弯为贺霄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略微有些担忧,因为他们两兄弟的仇怨可谓是摆在了明面上,以后少不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对贺霄来说,应该很难吧。
不过,这是他身为贺家二少爷必须要经历的,人总要经历过,才会成长。
贺家的事,程弯弯没有再多想,因为她要忙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以前家里的事有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