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程甲在汤家安装了不少窃听器,这些天有时候会听一听,大多都是这位汤夫人在和下人说话。
这汤夫人来庙里求神,大概就是为自己儿子求个好前程吧,因为她儿子也参加了这次乡试,在揭榜之前,任何母亲都会焦虑不安,这是来庙里求心安。
汤夫人一心为儿子谋前程,倒是没听到什么阴私之事。
后来她让程甲将窃听器换了位置,主要放在都司汤大人的活动范围,或许能听到点什么也不一定。
“娘,大嫂!”孙氏风风火火跑来,满脸兴奋,“大师说,我们轩轩有读书人的命格,以后靠肚子里的墨水吃饭,这是不是就等于,以后轩轩会考上状元啦!”
赵老太太没好气的说道:“街头给人写信的算命先生也是靠肚子里的墨水吃饭,咋滴,算命先生是状元郎?”
“娘啊,轩轩可是您亲孙子,您就不盼着点轩轩好啊。”孙氏很是受打击,“我不管,轩轩就是文曲星下凡,以后一定当状元!”
程弯弯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还什么都不懂的赵明轩,以后这孩子有得遭罪了。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文氏皱着眉头开口,“但是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孙氏急吼吼的问:“看到谁啦?”
“好像是傻根媳妇。”文氏顿了顿道,“她一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身边还有两个丫环伺候,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香火钱……她和傻根媳妇长的是一模一样,但傻根媳妇会这么有派头么?”
程弯弯有些惊讶。
傻根媳妇,也就是孙水芹,当初和万全县的胡掌柜合作抢走了她的棉花生意之后,在村里就待不下去了。
后来孙水芹抛弃了丈夫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这都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
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有关于孙水芹的任何,没想到,竟然在省城遇见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文氏不确定的说道,“不然我再去确认一下?”
孙氏将孩子塞进赵老太太手中,卷起袖子道:“走走走,一起去看看,这小娘们当初说走就走,扔下傻根一个人带闺女,真是太没良心了,我得替傻根好好教训一下这没心肝的贱货!”
“行了你,别惹事。”赵老太太蹙眉,“没听见你二嫂说吗,人家现在穿金戴银,出门还有人伺候,你得罪的起吗?远远确认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就行了,要是敢惹事,以后出远门就不带你了。”
偶遇孙水芹
文氏和孙氏再去看了一眼。
回来后告诉赵老太太,那个人绝对就是孙水芹。
赵傻根家里姓赵,和老赵家往上数三代也是一个祖宗,大家又住在一个村子里,感情很是深厚。
两年多前孙水芹离开后,赵傻根一个人既要上工,还要带孩子,好在有他娘搭把手,不然这日子都过不下去。
村里有热心的妇人想给傻根再说一个婆娘伺弄家里的杂事,但傻根死活不同意,非说孙水芹迟早会回来。
傻根娘气不过,把娘家的侄女叫来,想和傻根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结果傻根翻脸了,带着闺女出去住了半个月才回来,后来傻根爹娘就不敢乱张罗这事儿了。
这一晃两年多过去,赵傻根的小闺女长大了,送到了村子里专门带孩子的地方,他也可以专心上工。
只是,他还年轻,却一直不找人,村里许多人都为他觉得可惜。
“这小娘们可真厉害。”孙氏不得不服,“当初她从大河村偷偷跑掉了,我还以为她会遭报应,没想到,竟然摸到省城来,还嫁了个有钱人,边上那两个丫环一口一声夫人,啧啧,这派头比大嫂还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品诰命夫人呢。”
赵老太太咬牙切齿:“她倒是舒服了,可怜傻根和小闺女还在盼她回去,真是个不要脸的贱妇!”
文氏叹了一口气开口:“回大河镇后,咱们就把这事儿告诉傻根,也好叫他死心。”
程弯弯扯了扯唇角。
孙水芹一直就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要什么,这样的人,自然会过得顺风顺水。
只是,她在开始新的生活之前,是不是该和曾经做个了断呢,就这么自顾自的走了,让傻根父女二人苦苦等待,她的良心过得去吗?
程弯弯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老赵家一群人从后院走出去,走到寺庙门口,沿着小道慢慢往下走。
孙水芹刚从寺庙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下台阶的一行人,她的手指猛地一紧。
早前她就听人说穗淑人来了省城,她害怕被穗淑人撞见,所以来寺庙常住,穗淑人突然出现在庙里,该不会是知道她在这里,特意找来的吧?
可她只是一个小角色,穗淑人这种大人物,应该是早就不记得她了,也许是她多虑了。
她边上的丫环见她盯着前方一行人,不由开口道:“方才夫人上香时,那位灰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