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望着她,热烈席人。
她冷不丁儿地被这美色蛊惑,伸手摸了一把对面人的头顶。
发质较软,像小狗的毛发,带着股亲人劲儿。
谁知却被少年猛地一把抓住,顺势反扣进怀中——
“纪黎。”他没像往常那般唤她。
大约是过往给了他太多优待,纪黎猛地也没意识到这两个字有什么不对。
她有些懵,问:“什么?”
对方对他直呼其名行为的默许无疑助涨了他说话的气焰。
那些隐秘的,不能见人的想法。
席澈微微扬起下巴,蹲下身子,以一个下位者的姿态鼓足勇气再度出声,“你摸我了,你得对我负责。”
“你有病吧?我又没摸!”她一顿,解释道:“我摸的脑袋。”
“脑袋怎么了?脑袋也很重要的。”他抿着嘴角,又带出股委屈来,“刚刚还说要我,不食言的。”
纪黎:“年纪不大心思挺多。”
见她要抽回手,席澈这次没有再倔,缓缓松开。
“我是你带回来的,姐姐。”他的声音里染上些旖旎的微妙色彩,“你得对我负责。”
“我会努力学的,只要是你想让我去做的,去学的,我都会尽全力的。”他把姿态放得更低了些,“我不笨的,以前还有许多人夸我聪明呢。”
说了好几句,见纪黎不答转而轻轻捏捏她的手,“好不好?”
快一个月的相处,他早已熟悉对方的一些小小习惯。
见纪黎愈发频繁地眨起眼,放缓了语调,“好不好嘛”
“你别这样。”显得我像个人贩子似的。
“我”她隐约从席澈的话里感觉出来,对方应该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
只是不知他是怎么理解的。
望见他跟个大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神,沉默半晌。
方才那股转瞬之间的攻击性,是错觉吗?
她轻叹口气,“好。”没再拒绝少年的请求。
只心底打定主意以后要做得更隐蔽些。
见她应下,席澈才正色道:“您有意栽培我,我十分感激。”
纪黎眼睫颤了颤,并未否认。
耳畔边的声音接着响起,掷地有声,“今后我愿做您手中的剑,助您扫清一切障碍。”他极为认真,瞳孔中唯有纪黎一人的倒影,“我会很快成长的,请您相信我。”
“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拉勾
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
窗外的冷风轻拂进屋,更觉几丝冬日气息。
风声拂心乱。
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他的两双眸子黑的发亮,隐隐透露出锋利之感。
仿若一把长剑,要把什么刺穿似的。
纪黎无端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少年微微搭着她的裙摆,薄绿与藕荷锦裙相互交叠,“我会证明自己的。”一字一句与她承诺。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实在过于真切,纪黎只微微对视一眼就避开了目光。
他定是猜到自己的想法了。
这承诺太重,让她一时有几分难以招架,有心想问他,“席澈,你是不是”
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负罪感。
他知道自己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吗?
自己重来一次,仍旧只是做无用功。
增长的只是失败的经验,心智却依旧和前世那般愚钝。
那些话本子里神挡杀神的快意场景,一次也没在她身上发生过。
她只做对了一件事——
便是那夜将席澈救下。
可那是蓄意的,她害怕
纪黎俯视着他,语调也不自觉地带出几丝波澜来,“你,你知道”想说却又不敢。
这话太直白,不好。
可她自认就不是那些会玩弄弯弯绕绕的人,只能算有些小聪明而已。
她轻闭双唇,隐没掉后半句。
席澈只是笑笑,“您有意栽培我,亦帮助了我许多。”他没把话说明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察觉到纪黎神色微怯,又道:“我甘之如饴。”
他神情真挚,显然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
抑或是,他早就知道了。
“这是您看得起我。”甚至还给她找起借口来。
这刻,她才真正觉得父亲先前说得是对的。
她做得太过,太满。
席澈身处火堆旁,势必会感觉到热的。
正如此刻这般,少年眼底的火焰似乎能把人灼伤,她不敢看。
人一紧张,就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偏题的话。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也从不后悔那天夜里救下你。”她缓了神色,凝望着少年眼尾出的小痣,“我对你的帮助也是出自我真心的。”说到最后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