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轻颤。
商从洲克制着理智,眼眸晦暝难辨,黯声:“我知?——”道。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因为书吟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她忽地吻了上?来,嫩软的舌尖,湿濡地扫过他的唇瓣。只一瞬,商从洲反客为主,绞动着她的唇,强势地占有着她口?腔里的呼吸。
她被迫仰起头,双手交缠,放在他颈后。
商从洲双手抱起她,边吻边转移阵地,来到床上?。
套房内只廊灯亮着,光线昏蒙。
书吟被他放在床上?,他手压在她两侧,勾着她柔软的唇。边吻,边解开?她的衬衣纽扣。指尖动作凌乱,又毫无章法。
商从洲自知?局面失控,他望向?她的眼底,起了层层的雾。
“书吟,我也醉了。”是他让自己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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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透了, 室内只廊灯亮着。
隔着?透明玻璃窗,竹林在夜风里摇曳,光影隔着透明玻璃窗沁入室内, 在白皙的床单上晃着?微妙又暧昧的影子。
风在啸,室外的温泉水声汨汨涌动。
室内的呼吸声,一声?高过一声?,盖过浪潮。
意乱情迷的夜,因?空气里的酒精而变得理所应当。
放纵,沉溺,交叠。
他们紧紧抱着?彼此,迎着?涔涔热汗拥吻。
……
书吟是在商从洲的怀里醒来的, 被窝冒着?源源不?断的热气, 暖的令她贪恋。
她被他搂在怀里,头枕在他的胳膊下, 耳边就是他的呼吸声?,平稳,清淡。
视线越过商从洲的脸, 逐渐聚焦。
隐约, 昼夜退场,郁葱的竹林里, 透着?熹微晨光。
昨晚的一切, 在脑海里重现。
好学生的记忆力令她想忘都?忘不?了,他们是怎么从门口到床上,她又是如何坐在他身上,结束后, 又是如何去的浴室,在浴室里, 攫住濛濛的水雾,他们又做了什么。
全部。
书吟都?记得。
不?仅脑子里记得,就连身体都?记得。
稍稍一动,肌肉酸麻,提醒着?她,过于?放浪形骸的昨夜。
视线里,是紧抱着?她的商从洲。人最放松的时候,是睡觉的时候,可即便他处于?睡梦中,抱她的力度,是惊人的大,她连翻身都?难。
也正因?此,她看见他颈间的吻痕,身上的抓痕。
斑驳,暧昧的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她闭上了眼,心情万分复杂。
昨晚主动吻他的时候,书吟就已下定决心。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所在的圈子,纸醉金迷是平常。
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能有如今的成就,仅靠她的努力吗?不?是的,人只?有在学校里才有所谓的努力就有回报,除了社会,努力不?值一提。
她人生路上遇到过太多的贵人,所以知道,社会地位有多重要。
像商从洲那种?家庭阶级出身的人,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书吟能提升学历,能努力赚钱,但?她没有办法改变她的父母。
人世间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
商从洲,我不?贪心,能和你走到这一步,是十六岁的书吟从未奢望过的。
思及此,书吟情绪冷静下来。
她拿开商从洲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轻手轻脚地下床。光脚踩在地面,冷不?防踩到一个塑料质地的东西,她挪开脚一看。
正方形的塑料包装,巴掌大。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她颊畔似涂了胭脂,绯红。
地上躺了一个,两个,三个。
书吟默默捡起来,把?东西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垃圾桶里有更没法入眼的东西,原本在塑料包装袋里的东西,被灌过后,小?小?的橡胶撑得鼓囊。
“……”
“……”
书吟深呼吸,按着?酸痛的腰,套上衣服,火速逃离。
晨光出来了。
金灿灿的阳光照拂在她身上,空气里有浅淡的桂花香。
书吟从前台那里接过自己的卡,回房前,用打车软件约车。她带了一个行李箱来度假山庄,还没来得及拆,离开也方便,直接提着?箱走就行。
在房间里坐了会儿,还是没人接单,想来这地方太偏僻,过来的人都?是自驾。要么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由私人司机开车带过来,像她这种?没车没司机的人,恐怕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梦该醒了。
书吟提醒自己。
她提着?行李箱,问?前台:“这边能打到车吗?”
前台说:“您要走吗?”
书吟:“嗯。”
前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