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彻夜难眠留下的血丝。
&esp;&esp;自从那天的事情过后，他再没睡过一个好觉，哪怕一不小心睡着，最后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esp;&esp;“你看到了吗？你看到那群人的样子了吗！他们的尸体垒在一起，遍地是血，那是赤裸裸的威胁！”老刘低着头，双手捂着脑袋，低哑的声音里情绪爆裂，一遍遍重复道：“我再也受不了了。死了，都死了……”
&esp;&esp;“如果那天没有听你的话，我也已经死了。”他的精神已经处在危险的边缘，随时都会崩裂，话语也凌乱了起来：“这个任务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的，我们都逃不过去的，最后我们都会死……”
&esp;&esp;“老刘，你冷静一点。”柳影试图安抚他。
&esp;&esp;“我冷静不了！”老刘猛地抬起脸，那双血红的眼死死地瞪着柳影，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嘶声道：“告诉我，为什么发那条短信给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sp;&esp;“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他崩溃地大哭。
&esp;&esp;柳影摇了摇头，掰开他紧抓的手指，“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
&esp;&esp;对于老刘的遭遇，柳影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但更清楚知道的是：老刘如今半疯，已经是彻底没用了。
&esp;&esp;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唯一到过现场的人，可能知道些东西，柳影不会特地来这一趟。
&esp;&esp;二十几个轮回者，死到现在只剩寥寥三四人，还得加上个已经疯了的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