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发出‘嘣浪’、‘嘣浪’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
嘣浪嘣浪嘣浪浪浪……
两种声音不断交织,内中蕴含着奇特的意韵。
浑身痉挛颤抖、翻白眼地老人忽然俯下身,他脑袋上那盏莲花顶冠上,一杆半米高、卷起来的旗子忽然前移,撞落了顶冠前的‘白伞盖’神明佛牌!
佛牌坠入尘灰中!
一只细长的、雪白的手臂,在人群喧闹时,在无人注意‘热轧巴’时,从老人身侧后方伸过来,抓住了老人腰间的一只金刚铃。
那只细长的、没骨头似的手臂抓住铃铛,轻轻摇响。
在满场喧哗中,那铃铛声是如此清脆,贯穿了热轧巴的念头!
叮铃铃,叮铃铃……
老人一双枯黄干瘦的手掌里,各自抓住‘蛇骨鞭’、‘达玛茹’。
但他身侧却有第三条面条似的手臂无声息伸出来了,摇起了金刚铃!
‘热轧巴’茫然地看向四周,没人注意那‘三只手’的老人。
他好似与那些人分处于不同的世界。
三只手的老人在此时仰起脸,面白如纸,相貌端庄,明显不是前面黑瘦脸的老人,那张‘白纸脸儿’张口,发出老人的声音:“我指你为十三年后热轧寺呼图克图!”
、吹衷
面朝着‘热轧巴’的那张‘白纸脸儿’飞快淡化。
四周一切情景都变得模糊。
门口的老人仍在颤抖不休,但他的面容已经恢复正常,没有第三只细长如面条一般的手臂从身侧伸出来,摇晃铃铛;
没有一张白纸脸儿长在头颅上。
方才苏午所见的那一幕,仿佛是一个幻觉。
但这个幻觉,长久地驻留在了‘热轧巴’的思维里,成为盘桓在他思维之中,挥之不去的一个念头。
今下就是这个念头的诡化,造成了热轧巴的异常。
苏午从热轧巴诡化的念头之中脱离,顺带着将这道诡化念头彻底拔除,摧毁干净。
热轧巴就此从幻觉中挣脱出,恢复了正常。
高瘦的中年僧侣‘热轧巴’眼神茫然地看着车厢里的众人,众人的目光此时大都落在他身上,眼神莫名,让他一头雾水。
他微微转头,目光看向热轧寺的诸驭诡者僧侣。
法寺里的驭诡者僧侣们,此下正围着诡异调查局的那位苏局,向其连连鞠躬合十道谢。
“巴彦,发生了什么?”热轧巴喊了其中一位驭诡者僧侣的名字,向其发问道。
“呼图克图!”名为‘巴彦’的驭诡者僧侣向热轧巴合十行礼,看着热轧巴的面孔,回道,“你方才陷进厉诡的幻觉里去了!
如不是苏局出手相助,结果怕是十分不妙!”
“陷进了厉诡的幻觉中……”
热轧巴喃喃自语,对此毫无印象。
这时,被巴彦提及的那位诡调局苏局也转头来看他。
对方眼神沉静,看着他并未说话。
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下,热轧巴不知为何,莫名地有些心绪,他目光稍微游移——就看到了侧前方靠窗座位上盖着的一张白布。
白布被鲜血浸透了,变得暗红。
布匹下隆起模糊的人形轮廓。
未被白布完全遮盖的靠背顶端遍是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热轧巴眼皮猛地跳了跳。
他虽然失去了陷入厉诡幻觉中的记忆,但自身在这节高铁内的种种经历,却并未忘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盖着白布的坐席位置,是白贞寺‘次仁丹巴’呼图克图的座位?
‘次仁丹巴’……死了?
“假若时间再晚一些,你说不定会和次仁丹巴一样。
受‘幻觉’吸引,不断扭动自己的脖颈,直至将自身颈骨拧断,浑身血肉被骨骼绞成肉糜而死。”苏午看着热轧巴,已然看透了对方脑海里转动的所有念头,张口就道出了次仁丹巴已死的事实,令热轧巴心中寒彻。
他看着热轧巴惊惧的神色,却忽然话锋一转:“在你幼年时候,你家请过吹衷巫?”
听到他的问话,热轧巴神色却更惊惧,抬眼看了看他,就倏忽低下头去,默默不言。
“吹衷巫请来佛陀附身,下达了你十三年后必成呼图克图的旨意。
于是,此后过了几年,你家附近的热轧寺呼图克图圆寂,热轧寺报请平台进行抽签,果然选中了你作为佛子。
你因此得以进入僧学院修行,并真正在那个吹衷神汉预言的时间到达时,晋位成为热轧寺的呼图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