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易是看出她的不高兴的,一起吃完了晚饭之后,他坐在在送她回去的车上。
小姑娘披了块灰白相间的羊绒披肩,把脖子缩在披肩的褶皱里。
沈方易把手伸进她的披肩里,把着她下巴上因为不高兴难得能找的一块嘟嘟的小肉团,望着她轻飘飘地问道:“怎么了这是,一晚上的,都不高兴。”
小姑娘转头过来,小肉团子从他指腹上划走。
“沈方易,如果有一天,你的东西,被别人偷了,你会怎么做。”
原来是有心事。
他依旧重新点上她的下巴,好似那样会让他更舒服些。“怎么做?你说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
陈粥睁大眼睛盯着沈方易:“你还有不合法的?”
沈方易托着脑袋笑着摇头,“没有。”
“当然是合法的。”
“收集所有这个东西是属于我的证据,挖掘这个东西背后的所有的利益,找最牛的律师,让他赔到倾家荡产。”
他虽语气平和,但用的词却不友善。
陈粥认真的发问道:“如果对方,是一个很强的对手呢,他足够混淆视听,足够只手遮天?”
“这么厉害呢。”沈方易原先把玩她下巴的手不着痕迹的移到她耳边,把她垂下的一缕发丝扣在脑后,倾听着。
“可能是有点厉害,总之,可能按照正常的法律途径,斗不过他怎么办?”
沈方易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抬了抬眉,缓声说到:“人总有弱点。”
“那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弱点?”陈粥真诚发问。
沈方易身子微微后仰,原先伸进披肩里的手拿出来,搭在她座椅背上,深情的眉眼染点窗外的灯光与霜花,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如你告诉我,我来找。”
作者有话说:
沈方易:强大后援,在线等单。
◎“你带我走吧,沈方易。”◎
沈方易这话是很明显的不请自来的想要帮忙。
她在那一刻是有过犹豫的。
她跟着沈方易混迹这个圈子久了后知道, 沈方易这个人喜怒不行于色,即便人人迁就他,尊重他, 他也从不摆架子, 更不与人交恶。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说不定哪一天,这个人就有用了, 在他看来,那都不是朋友,所以犯不着为了他们代入自己的情绪, 他更不论是非, 不讲对错, 无利益冲突的时候, 谁都是那能喝一杯的朋友。
蒋契说过, 他们这个圈子里, 别看看人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没有个利益瓜葛,谁都不愿意跟谁有来往, 他们都是家里锦衣玉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们, 要不是为了合作或者家族的利益纠葛,谁愿意跟不怎么熟的人套着近乎,喝个酩酊, 不过也是为了以后真有一天要互相利用的时候,不至于连个脸熟都混不上。
想来他们的圈子, 盘根错节, 陈粥不想让沈方易为难。
或者说, 她本能地抗拒, 他在这其中,做出选择来。
所以陈粥最后没有跟沈方易说实话,含糊的糊弄过去,沈方易到底还是没有强迫她,他知道她向来有主意。
陈粥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办法,但好像每一个办法走到最后,都会走到死胡同里。
这些天,她天天都能见到那个叫做箜箜的歌手,她有时候缩在昏暗的角落里看着她谈笑风生,心里竟然可怕的发现她有时候会迫切的希望她要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就好了。
带她来的金主很有声望,专门为她砸钱筹备了一场演出会,就在下个月10号。
她常常来,一点都不像歌里传达的一样,清冷孤寂,反而人活泼外向会来事,讨得人人都喜欢她。自从大家发现陈粥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后,他们就把她的位置让给了箜箜。陈粥望着那成群的姑娘堆里悲哀的想着,要是他们知道,这首歌是阿商写的,他们会像现在众星捧月围着箜箜一样,同样夸赞阿商有才华吗?
陈粥望向那窗台边的阴影处,那儿的位置空了好久。陈粥想起前些天在洗手间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
“你知道为什么阿茵不来了吗?”
“为什么啊?”
“阿茵的妹妹碰瓷箜箜,被箜箜的金主反告了,阿茵还因为这事,求到吴老板的头上了,箜箜金主是谁啊,吴老板有几个胆子敢出头啊。你说阿茵也真是的,范得着嘛,这下好了,还丢了自己的饭碗。”
“啊?吴老板是不是绝情了点,好歹我们阿茵长这么美,说不要就不要了?”
“女人重要还是前途重要了?对面是谁啊,吴老板敢惹不,忙着撇清关系还差不多呢。”
……
陈粥望着那人群中的姑娘,暗下决心,从网上买了一支录音笔。
她打算,试试。
或许就能套出话来呢,套出什么话都好,制作人是受谁的指示,他们又是怎么操作舆论的,又是怎么只手遮天的,又是怎么在无尽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