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你极好。”
这种话她已经听了数十遍,从前父母也总在她面前夸他,那时她以为不过是大人之间的客套话罢了,毕竟她那些叔叔伯伯也会在自家孩子面前夸奖她。
可现在想来,原来一切都别有用心。
她不禁蹙起眉,声音里也裹了几分不耐:“他那么好怎么不见你们当初收他做义子?阿娘,不是你认为荔枝好吃,别人也会认为好吃的。”
说罢,脚步便立即加快了些。
高氏紧跟上去,面露不悦:“你这孩子,怎么听不进去好话呢?就算荔枝不好吃,难道枇杷就好吃了吗?你就算不嫁给太子,那也总得找一个像你爹爹一样的人吧,那萧”
“像爹爹有什么好?”
许是积攒的怒气已到达顶峰,她蓦地转身,声量不自觉提高了些,“像爹爹那样独断专行,不顾别人意愿就是好了吗?难怪你能和爹爹在一起,原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你!”最后那句话将高氏气得气血上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随即朝她上臂狠狠打了一巴掌,“谁教你这样跟阿娘说话的?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高氏是断掌,平日里教育卜幼莹从不会动手,今日也是被气得狠了,一巴掌打下去疼得她登时叫出了声。
上臂火辣辣的疼,卜幼莹捂着被打的地方,眼眶里瞬间蓄起了泪水。
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狠狠看了母亲一眼,下一刻便转身跑了。
此时萧祁墨正在书房陪卜世邕下棋,门外春雪匆匆跑来,说是太子妃已坐上马车,哭着要回东宫。
卜世邕眉间一拧,立时便猜到发生了什么。
而萧祁墨也不例外,他拱手作礼,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便急忙赶去了相府门前。
他一进马车,便看见卜幼莹正哭得梨花带雨,鼻头通红,眼泪如霖,自下巴淅淅沥沥的滴落。
他忽觉心底一阵沉闷,回头令车夫速速回宫,而后坐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臂。
可他方拍了一下,正哭着的女孩忽地嘶了一声,“疼”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萧祁墨面容一下严肃起来,动作轻缓的卷起她的袖子查看。
上臂那里通红一片,看来明日是要有淤青了。
他眉间拧得更紧了,一向沉稳的声线里也不禁染上一丝怒气:“伯母打你了?”
“嗯”她抽噎着,“我一时嘴快,说了很过分的话,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但阿娘是第一次打我”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萧祁墨没问过分的话是什么,只说:“怪我,昨日你提出不想回家时我就应该答应的,下次你若不想见他们,就不见,我陪你一起躲着。”
哭声渐弱,她抽噎了两下,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他:“可你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他轻笑,“有哪条律法规定,太子就一定要见未来的岳丈岳母?你不想见的人,我自然也不想见。”
卜幼莹的哭声终于停止,心底因他这番话,竟淌过一丝暖流。随即看了萧祁墨须臾后,又缩回了他怀里。
小巧的鼻头早已哭堵,她微张着朱唇喘气,时不时抽噎几下。浓黑的鸦睫被眼泪打湿,泛着晶莹泪光,一张白净的小脸上还挂着几道湿痕,实在我见犹怜。
萧祁墨不由自主将她抱得更紧些,他知道她需要平静一会儿,于是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几炷香后,马车到达了宫门口,他们换乘轿辇回到了东宫。
卜幼莹哭得累了,便打算回寝殿歇息一会儿。
谁知正走在回廊上,碰巧听见转角另一边,有两名宫女在谈论八卦。
她原本不在意,只想快些回房休息。
可前脚刚迈出一步,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身体忽然顿在了原地。
“嗳,你们听说了吗?二殿下也要娶亲了。”
“什么?你从哪听说的啊?”
“我跟重明宫的王内监要好,他告诉我的。说是近日二殿下与朝中武将多有来往,今日魏国公还特地请他去家里小聚,就是为了介绍自家嫡女给他认识呢。”
“嗐,只是介绍而已,定没定下还不一定呢,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也敢往外说。”
“谁说没一撇?你是不知道,二殿下对那女子十分满意呢,听说还约了一同游湖”
话音未落,两名宫女见到鬼似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
卜幼莹刚哭过的眸子还未褪去薄红,此刻盯着她们仿佛要杀人一般。
她缓缓走近一步,声音冷如寒渊:“方才是谁在谈论二殿下的事?”
话落,右边那名宫女哆哆嗦嗦地向前爬了一步:“回,回太子妃,是,是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现在就掌嘴!”
说罢,她举起右手便要往脸上扇。
手腕倏忽被人握住,卜幼莹徐徐蹲身,另一只手掐住她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