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钻研数日,可总卡在最后一步想不明白。
“爱卿可知朕叫你来是何意。”
太河均跪俯在地:“臣有负陛下所托,陛下恕罪。”
男人神情未变,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坤泽,禁军捉不到人,你亦查不出任何踪迹,朕是不是该向他讨教讨教。”
太河均羞愧道:
“陛下恕罪。”
楚帝声音不辨喜怒:“朕叫你来,不是听你恕罪的。”
太河均至今仍在脑内沉思,既然那位坤泽已经与楚帝有了信息素联系,证明他绝对处在分化期之中,坤泽世间罕有,即便平民百姓多中庸,察觉不到,可楚国禁军绝对不会搜查不到一丁点信息。
除非、除非——
太河均眉目一凛,他跪在地上,抬头道:“请陛下恕臣揣测之罪。”
男人沉下目光:“说来听听。”
太河均:“陛下,禁军绝无可能察觉不到坤泽的气息,而他又不知自己是坤泽之事,若如是,那必然——是有人在特意压制!”
翌日,天色放晴,是个难得好天。
白岩一觉睡到快午时才醒过来。
先生不在,都江候又惯例不会叫白岩一起上桌吃饭,宋嬷嬷便没有叫他,让她们小世子睡了饱饱一觉,修养修养身子。
睡得时间太长,白岩醒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睁着眼反应了片刻,然后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喊宋嬷嬷。
宋嬷嬷正在偏屋缝补,听到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去主屋。
一推开门,便见到眼睛亮亮的小世子,与昨日灰颓的让人心疼的模样全然不同。
宋嬷嬷有些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手,压着高兴的语气问:“世子今日瞧着好多了,老奴总算是能放下心了。”
白岩有些羞愧:“是我让嬷嬷担心了。”
宋嬷嬷连忙装作生气的语气说:“世子说的哪里话?老奴不操心世子,世子还待换了谁!”
白岩扑腾着脑袋摇头:“不、我就要嬷嬷,不要别人。”
宋嬷嬷心中欢喜,只是想到刚刚在院里看到的兴才,脸色又难看了一瞬,在她看来那小子就是没安好心,定是大夫人的眼线走狗!还装模作样骗取她们世子的信任。
她压着憋愤,问道:“世子唤老奴来有何事。”
白岩抿了抿唇,眼睛灰了一瞬,紧接着又亮起来。
即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那位大人,但是总能见到的。
两次在饭点时间,他都没见到男人动那些点心,想来应该是地府的东西不合口味,宋嬷嬷这些年练出来的拿手伙计就是做菜,尤其是普通的家常小菜,因着侯府内不明显的苛待,给他们院子的食材也总是缺东少西的,宋嬷嬷为了让小世子多吃些,便费时钻研了一段时间。
有一道宋嬷嬷家乡特色的凉粉,是白岩的最爱,只是现在时候冷了,宋嬷嬷也好长时间没开火。
听白岩说起,宋嬷嬷一口便应下了。
虽然时候是冷些,可世子病刚好,吃些清淡的也好养养身子。
她让白岩在房内好好休息,自己则利索的去小厨房准备吃食,路过抱着肩膀,歪斜着身子靠在墙头盯着下人们扫院子的兴才,愤愤出了声。
兴才道:“宋嬷嬷,你老人家身子骨不好,可别滑了。”
宋嬷嬷于是嗤得更大声了,若非是碍着小世子等着吃食,定与他大吵一顿。
瞧着人走院了,兴才才意兴阑珊的起身,瞄了眼世子屋子的方向。
“世子可起了?”
正看着,院外就响起一道机灵的女声。
下人们见了来人,纷纷叫道:“莲心姐姐。”
莲心笑了笑,转眼看向兴才,笑容更大了,说:“恰好你在这,叫小世子和我走一趟吧,三少爷从宫内拿了些东西出来,第一个就让世子去挑呢。”
兴才站直身体,扯起嘴角,嘿嘿笑了两声,迁就的说:“不巧,世子病刚好,还需要修养,大夫人一向是眼光好的,不若就直接挑几件给殿下。”
莲心嘴角的笑意淡了,睨了一眼兴才,而后下颌微微抬起,朝世子屋福了福身:“世子身为人子,即便是病了,也总该去拜见父母,难不成以此为借口便不动了吗。”
院子静成一团,只听得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
围着素锦披风的少年站在门前,小手紧按着门边,轻声说:“我、我出来了。”
兴才仍是机灵笑着,只是嘴边的笑容有些淡。
瞧见白岩,莲心态度瞬间转变起来,她又温柔笑着,一边行了行礼,一边去搀扶白岩,柔声说:“世子这不是好着呢,夫人心疼殿下,这是借着让殿下选东西的机会,与殿下多说说话呢。”
白岩被她牵着,陌生又拘谨的往后躲了躲。
莲心神色不变,仍是笑容满面的,行到兴才身边时,却停下了,看了他一眼,说:“兴才便留这儿看着下人们洒扫吧,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