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深邃的眸子里有片刻,身上衬衫还有些凌乱,领带微微松开,纽扣也是解开了几颗。
&esp;&esp;孟浔用干涩的喉咙发出嗯声,环视了一圈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卧室,中式结构的设计装修,还有屋外窗户随处可见的密密麻麻的罗汉松,也没明知故问这是哪里。
&esp;&esp;孟浔从兰濯风手里接过那碗水,仰头伴随着喉咙里的灼痛感喝了下去,喝完后她的喉咙舒服了些,便开口道:“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esp;&esp;兰濯风把手贴在她额头上探热,松了口气,低声道:“是我谢谢你能好起来才是。”
&esp;&esp;孟浔低着头不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esp;&esp;兰濯风就这么站着,盯着她好一会儿,无奈叹息了声,把她身后的枕头给立起来,让她靠着舒服些,“已经让阿姨给你熬了汤,等下端上来,你要记得喝完。”
&esp;&esp;孟浔闻言,抬起眼眸,那张脸上白惨惨的,齐肩的头发过了年长长了些,贴着退热贴的额头挡住了脸颊的一半,看上去可怜又脆弱。
&esp;&esp;“我就不喝了,等下恢复好,我就先回学校。”
&esp;&esp;这样子呆在他家里,睡着他的床,像什么话?
&esp;&esp;孟浔心里不自在的很。
&esp;&esp;也觉得很打扰他
&esp;&esp;去德国前,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差她开口的一步。
&esp;&esp;生了病,回来后,怎么又变得陌生客套。
&esp;&esp;她这幅客气,不愿意多麻烦一点的样子,落在他眼里,无非就是给他添堵。
&esp;&esp;“这里就这么让你待不下去?”兰濯风眉心淡淡不悦,立在她的身边,就这么看着她,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esp;&esp;孟浔没回答,巴掌大的脸上,就是不卑不亢的,看不出一丝服软的迹象。这和那天在医院,主动靠在他肩膀的人,完全不同,才几天没见,她那颗好不容易软下来的心又硬了几分。
&esp;&esp;“你是要和我见外到底,那我就随了你的心意,”兰濯风喉结咽动,似乎是败下阵来,沉声道:“喝完汤,我送你回去。”
&esp;&esp;他说完,深深看了眼孟浔,似有些无奈,欲言又止,转身就离开了。
&esp;&esp;留下孟浔独自在空荡的房间内,她手里还捧着碗,独自发呆了许久后,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孟浔抬起头,看向门口,进来的人是兰双。
&esp;&esp;兰双探进头来,低声道:“三嫂,你醒了?”
&esp;&esp;孟浔都不应她这个称呼,只虚弱着张脸,低声道:“你打电话告诉他的吗?”
&esp;&esp;兰双坐过来孟浔这里,丝毫没发现这里刚才发生了一场无声的硝烟战,自顾自的说道:“是啊,三哥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德国呢,挂断电话后就直接坐飞机回来香山澳,你是没看见他当时来我那里的表情,我都吓到了。”
&esp;&esp;兰双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只因当时兰濯风的表情的确是有些渗人。
&esp;&esp;那是兰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兰濯风,风尘仆仆、眉头紧锁、带着一路的风霜、快步入了卧室,声音沉冷询问孟浔的身体如何,得到医生的回答后,才把孟浔抱起来,不由分说的抱回了澜山。
&esp;&esp;孟浔躺在兰濯风的怀里,他的双手固定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