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干什么呀!”
“我能干嘛呀?给他检查伤势啊!”方护士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叶莺,“你不会以为,纪同志的下肢没受伤吧?”
“这”叶莺确实看到纪连齐一瘸一拐的,不可能没受伤。
“那倒也是,但那也用不着脱”
“脱裤子咋啦?”方护士一把撩起袖子打断叶莺,打算要跟她好好说道:“这位女同志,我这么跟你说吧,在我们眼里,病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他们在我们这里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病人’!
他只想快点让叶莺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被方护士这样一说,叶莺顿时觉得尴尬不已!
这怎么显得她有点那啥呢?
狭隘了不是?
思及此,叶莺急忙向门边挪动脚步:“啊不是那你脱吧,我我我先出去外面等着。”
看见叶莺飞也似的溜到了房门边,纪连齐眨了眨眼,沉声开口叫住叶莺:
“叶莺,你等一下。”
叶莺回身:“嗯?怎么了?”
“你留下帮忙吧,方护士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
“啊?”叶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帮上什么忙?”
纪连齐坚持:“反正你留下就行了。”
“行,行吧,那有啥吩咐方护士请尽管说。”
叶莺又走了回来,站到了方护士的身后。
方护士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再次去扯纪连齐的裤子。
裤子褪下那一刻,叶莺发现自己真的是格局小了。
这个时候,除了伤口,压根就不会注意到别的地方。
他的大腿上,依旧是裹着几层纱布,解开纱布一看,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有好几处,都跟纱布粘合到了一起,并且有一条小腿也打上了石膏。
纱布跟伤口粘合在了一起,要把它们分开不容易,而且一定会巨疼。
叶莺看着护士一点一点地分开那跟伤口粘合在一起的纱布,心都揪了做了一团。
“帮忙抬一下纪同志的腿。”方护士冷不丁对着一旁的叶莺说道。
“啊,好。”叶莺急忙过去,帮忙抬起纪连齐的左腿。
终于,十几分钟后,下肢的伤口也处理完了,而纪连齐的额间又再次布满了汗水。
“天!同志啊,早知道真不该答应你的,你看看,你现在全身上下,就没几处是好的了!”
处理完伤口后,方护士一边收拾医疗器具,一边念叨:
“切记切记,从今天起,半个月不能下床了!”
半个月不能下床!这跟失去了自由有什么区别!
叶莺同情地看向纪连齐,一边默默地帮他穿上方护士送过来的病号服。
“好了!你们进来吧!”方护士打开门,把贺朋跟林杰喊了进来。
“你们先聊着,不过注意时间不要太长哦,纪同志伤势很重,需要多休息,我晚些时间会来查房的。”
说完,方护士就出去了。
贺朋跟林杰点了点头,带上门,来到纪连齐的病床前。
“老纪,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纪连齐看着跟前的二人,抿了抿唇,半晌,才从换下的迷彩服里翻出一枚军人保障牌:
“阵亡的那位战友,叫做万国友。”
林杰从纪连齐手里拿过那枚牌子,眸光一闪:“这你们的保障牌对换过来了?为什么?”
纪连齐低垂着脸,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但叶莺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很沉重。
且一定是与这位与之互换了保障牌的战士有关。
良久,纪连齐才开口,说起了突击前夕,董明发烧的事情。
董明发烧的那天,他和万国友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到了董明的身上,想让他尽快把汗给捂出来。
第二天的任务非常重要,他们天不亮就被叫起来集合了。
匆忙之下,他和万国友拿错了衣服,互相把对方的衣服给穿了。
他们两个体型相当,全程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异常。
而当南越猴子的胡乱发射炮弹的时候,其实纪连齐早已不在掩体这里了。
他发现了敌方电台的藏身处,暗地里摸过去,趁机把电台捣毁了。
行动很久就被南越猴子发现,他寡不敌众,在撤退的时候,肩膀上中了一弹,又被他们的迫击炮击中。
且当时他地处山崖边上,被重伤后,便滚落到了山崖下边。
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是前来采菌子的边境村民救了他,把他带回了家里。
看他伤的重,但条件有限,且离县城又有二三十公里路,便只能找村里的村医简单给他包了一下。
村子常年经历战乱,发展不起来,非常贫困,见他睁眼,村民把自己家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