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你哦,你真的有东西落下了。”程颜没有再夹着嗓子说话,触地的膝盖顶着君涧清的冰冷的鞋尖,她把自己的脸塞进君涧清手中,吐息喷在对方微凉又修长的手指上,动作虔诚,神色乖巧,戴了美瞳的眼睛看着君涧清透出引诱的意味,仰起白皙的脖颈,献祭般开口说:“你忘记带走我了,主人。”
“你忘记带走我了, 主人。”
君涧清的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单膝跪在她双腿之间的女人。
她这次没有甩开程颜,原本被迫捧着她脸的手化为主动, 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声音投着缕缕寒气:“你什么意思, 程颜?”
程颜任由自己被她掌握住, 就着这个姿势温声说, “就是字面意思,我是你的人啊。”
包养合同没解除, 仍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自己当然就是君涧清的人。
“呵。”君涧清冷笑一声,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讥讽道:“这样有意思吗?”
程颜却偏不让她离开,追上去握住她的手,贪恋地在脸上蹭了蹭,盯着她说:“应该有吧?如果没意思的话, 这场戏就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君涧清的神色一凝。
程颜了然地笑了笑, 果然, 君涧清也早在最开始时就认出自己了。只是这个想法被断定后,她的笑容中并没有多开怀, 反而充斥着苦涩。
“对不起。”她说,“君涧清, 我可真坏, 又笨又坏。”
她也是刚才君涧清真的回答她时忽然反应过来, 其实这身伪装, 君涧清应该早就认出来了。
君涧清并不是有耐心的人,也不是没有警惕心的人。
一而再的让她动手成功, 甚至还回答了她的问题,哪怕语气那么不耐烦,那么冷漠,可她还是回答了。
程颜想,有谁让君涧清做过这样的事吗?
没有,只有自己。
君涧清爱自己吗?
爱的。
很爱吗?
很爱。
否则就不会有争吵了,就不会有分手了。
她自己呢?
她在痛苦过后,也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很爱很爱。
程颜可以对自己的情感没有信心,却从不会对君涧清的情感没有信心。
既然自己就可以凭一个背影认出君涧清,那么君涧清又凭什么认不出浓妆艳抹下的自己?
她牵她的手,屡次搭讪,得来的不是漠视,而是冷漠的应答就说明了问题。
她推着她坐在沙发上,仍旧能安稳地在这里,而不是保镖来阻拦,就说明了一切。
君涧清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谁。
君涧清不发一言。
程颜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她回答。
她好像真的没有认真地向君涧清剖析过自己的心。以前是自卑、是惧怕,可现在什么也不能阻挡她。
想和君涧清在一起的心战胜了一切。
酒吧里的每个人都很忙碌,都有自己的世界。
腻歪之余朱婧然分了点神看了眼手机,只有程颜的一句好的没有别的了,她忍不住看向君涧清坐着的地方,那里已经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齐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边的形势有些震惊,下意识就要起身。
朱婧然拉住了她:“那个……我们先别去打扰了吧?”
齐璐一顿,低头看到自己女朋友脸上有一点心虚的表情时心中霎时明了。
朱婧然扯了扯她的衣服:“走吧,我们也去跳会儿,感觉她们跳的都挺好看的。”
齐璐往君涧清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没有反抗,顺着女朋友的力道起身离开了。
…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君涧清嘴毒地说,捏着她的下巴没松手。
不小心路过角落的人看到了忍不住稍微瞪大眼睛,以为这两个人是在酒吧里玩什么py,匆匆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地别开脸拐个方向走了。
程颜仰头承认并反思:“嗯,我有自知之明。就是有时候又太杞人忧天了。”
君涧清自然能立刻联想到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呼吸一窒,狠狠剜了她一眼。
程颜的心又立刻变得酸软无比,眼眸中溢出爱意,戴着美瞳的眼睛好像又不舒服了,不然为什么会再次感觉到涩涩的?
“你……”她神色忐忑,含着不确定去问:“要把你落下的东西带走吗?”
君涧清扯了扯唇,意味不明地问:“你是东西吗?”
“我是你的人。”程颜飞快回道,谨慎地觑她,“就算你和我分手了,我们的包养协议还没到截止日期呢,我依然是你的人,你不能把我丢下,像我这样的人,独自一人在酒吧里很危险的。”
君涧清被气笑了,反问:“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