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星慢半拍地应了一声，起身跟着靳泽一块儿从社区诊所出来。
凌晨三点，世界安静。
路上漆黑漆黑的，一眼望过去连个人影都没有。
宋晚星走得不快，靳泽的脚步也放缓下来，应该是考虑到她刚挂完点滴，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路程不远，回去十分钟就到了。
靳泽当然也没有跟宋晚星再说谢谢的机会，跟她说了电饭锅里有保温的清粥，她饿了可以去吃。
宋晚星的确是不饿的。
靳泽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去洗澡睡觉了，你有什么不舒服敲我门。”
说完，靳泽继续打着哈欠往房间走去。
忙活到凌晨三点过，他没有半点不耐烦，没有半点怨怼。
这到底是医生的职业操守，还是对“室友”的帮助，又或者是对一个异性的好感？
宋晚星脑子里面乱得跟浆糊一样。
她也不想去想了，洗个澡赶紧睡觉吧。
……
靳泽洗完澡回到温暖的床上，关了房间的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睡觉的那个点，所以躺在床上的他并没有什么睡意。
他想到先前跟宋晚星说的那句这也是他第一次陪人点滴的时候，内心泛起的震惊。
可不是吗，他这是第一次陪人点滴。
在医院，再情况紧急的病人，他都没有寸步不离。
为什么宋晚星就一个发烧，他在家里煮了清粥，就立刻跑过去陪着了？
看到她小小一团窝在椅子上输液的时候，竟还有些心疼。
靳泽有点想不明白，所以拿了手机出来，将周衍南的号码从黑名单里面放了出来，打了电话过去。
周衍南很明显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非常恼怒地说：“这要不是天塌下来的事情我现在立刻过去把你弄死！”
“我。”靳泽声音淡淡。
周衍南冒上头的火气在听到靳泽的声音之后，生生地给压了下去。
然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你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我好感动！果然，你还是爱我的！”
“……”靳泽觉得给周衍南打电话，是错误的决定。
但，周衍南是靳泽认识的，感情还算是比较丰富的。
毕竟这人，读书的时候就开始早恋了。
靳泽问：“爱是什么？”
你两这是双向奔赴
被靳泽这么一问，周衍南瞬间清醒过来。
他这个发小，绝对不会大半夜打过来问这么稀奇古怪的问题，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周衍南从床上起来，开了房间里面的灯，在认真思考靳泽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
想了好一会儿，周衍南才惊叹一声，“阿泽，你这是爱上了谁？”
靳泽：“……”
他就是那么一问。
周衍南很快又说：“是小宋老师吧？也就只有小宋老师了，不然还能有谁。”
“我是问你问题，不是让你问我。”靳泽轻叹一声，“你就经验比较丰富。”
周衍南哦了一声，但反应过来就开始反驳，“什么叫我经验比较丰富，哪儿丰富了。”
“从你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开始。”
“那哪是谈恋爱，就是过家家。”周衍南不是很同意自己早恋这件事，毕竟都被扼杀在摇篮里面了，“但是你问的那个问题吧……我觉得实在是很难回答。”
这两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大晚上的，在各自的床上，拿着手机讨论。
到底爱是什么。
关键，还得不出一个结论来。
周衍南感慨一声，“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有时候很想见到她，不见她的时候心里火烧火燎的。见到她的时候又有些紧张。想对她好，把自己觉得好的都给她，不想看到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是周衍南根据自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初恋说的。
随后，周衍南又说：“你们这套先婚后爱的流程，走得还挺中规中矩的。我采访一下你靳医生，小宋老师的什么品质吸引了你。毕竟她也没在你的择偶范围内啊，既不是研究生也不是搞科研的。”
靳泽：“她在备考。”
“啊？”
“备考研究生。”
“她现在能考吗？”周衍南很惊讶，很疑惑。
靳泽：“请你不要表现出一副没有上过学的样子。”
周衍南很诚实：“我的确大学没毕业就休学了。”
非常真诚了。
但是周衍南很快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说：“所以小宋老师是不是知道了你的择偶要求，才去考研究生的？为了你考的？阿泽，你两这是双向奔赴啊！那你还在纠结什么，立刻去跟小宋老师表白啊！”
靳泽觉得，给周衍南打电话跟他讨论就是浪费时间。
所以在那头建议他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