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运提着袋子在一旁等着，分明没人给他化妆，可他也和许时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注意力并不是在她们对话上，而是放到了许时身上。
目光跟着老师提到过的地方，一寸寸掠过许时的五官。
许时差不多快画完了，只用涂个口红就好，两位老师最后定了下妆，转而给沈之准备了。
“江运，一会儿你帮着他换上衣服，注意别蹭到口红了。”
“放心老师，”江运盯着许时红透的耳根，一字一顿地说道，“肯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成果的。”
他拉着许时到吊起帘子的地方换衣服，是那种简易式的围帘，空间大不到哪里去，但江运还是硬挤进来了。
特别是还多了一个人的时候，吸进鼻腔的空气都觉得闷热。
还好江运并不用换演出服装，所以不会有因为太过拥挤导致帘子被扯掉的情况。
许时侧侧身，接过江运拿出来的衣服。
沈之找的还原度比较高的服装，除了温佳衣服拉链在侧面，其余人的拉链都在后面。
许时穿得不多，校服里就罩了一个毛衣。
他一直被盯着，速度也快了不少。
江运只在一边儿站着，看他动作那么快，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你笑什么？”许时手捏着校裤，不动了。
江运：“你听错了。”
但他的目光过于直白，许时没好意思，江运看出来，帮他撑着领口直接把裙子套上了，然后他才背过身把裤子脱下来。
本来空间就比较小，他也有些急，期间胳膊肘不小心撞到江运好几下，这人都不知道躲。
“你防贼呢？”
江运试图说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盯着那片背，目光在他全身流转，许时虽然偏瘦，但身上还是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很吸引人。
特别是当许时背手试图拉上拉链的时候，后背的肩胛骨多了些别的感觉。
江运猛然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说道：“我帮你拉上。”
顿顿又补充一句：“绝不会动手动脚。”
许时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你最好是这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说。
许时抿唇看过来，那眼神明晃晃几个大字：你好意思？
江运只当没看到，他接过许时手里衣服，叠好放在了袋子里，然后控制着呼吸，靠近帮他把拉链拉上。
许时只觉后背被羽毛刮蹭似的一痒，随即被江运手按住往上拉，肌肤贴着的地方，手的温度有些烫，激得许时瑟缩一下。
他换好衣服后转了过来，江运蓦地不知怎么呼吸了。
倒不是说有喜欢看男人穿裙子这种癖好，而是喜欢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面带薄红。
他第一反应就是，果然许时穿什么都好看。
裙子有些暗，但颜色挺好看，领口缀着些金边儿，腰那里还收紧了一些，可整体来说，还是有些松散。
尤其是领口露出来那片，白得晃眼。
江运狼狈地收回视线，他担心自己又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让许时尴尬。
两人一块儿走出去的时候，许时隐约听到了几声吸气的声音，他循声一看，还有几位面生的同学在他们班教室。
“舞台顺序抽签来安排的，咱们班抽到了第二个演出，前面那个班还没上，”江琅解释，“他们是来…提醒我们准备的。”
许时点点头，然后双手拎着裙摆，坐了下来。
期间那几人视线一直紧跟着他。
许时无意识地蹙起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可江运注意到了，他拎着袋子把凳子一挪，坐到许时正前方，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的。
他今天穿得挺规矩，一改常态，校服拉链一拉到顶，这也就导致江运干什么都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你靠近一点，”江运对着许时勾勾手，“我跟你说个事儿。”
许时不好挪裙子，只能把身子往前倾了倾。
这让那张脸给人的冲击感更强了。
他眉毛被软化了一下，之前那种冷冽的氛围被眉形和唇色压了下去，只剩一双澈亮的双眼。
“说。”
许时竭力保持冷酷的表情，他现在动一下裙子底下就漏风。
江运喉结滚动一下，轻咳几下，压低声音：“你要是觉得别扭，现在不穿还来得及。”
“？什么意思。”许时问。
江运侧脸慢慢透红，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你很抗拒，我可以替你去。”
许时这下愣住了，他没想到江运这么…替他着想。
“…没必要，裙子而已，又不丢人，”许时说，“谢了。”
江运一直绷着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开了一些：“我也这样想，当然，你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许时一怔，望进了满含笑意的眼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