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块牌子,28万,要不要?”
“行,什么时候给我送来?”,沈敬年想了想又加一句,“我去取也行”。
赵束声音越来越低,含含混混的,显然是困极了,“最近没空,大下个月吧”
虽说离他表弟过生日还有大半年,但是沈敬年莫名不想等那么久,“那我过去取吧,急用”。
电话里传来赵束不耐烦的嘟囔:“取个屁,我离你十万八千里。”
“你在哪儿呢?”
“缅额,云南”
沈敬年乐了,这不巧了吗!
“我正好下周要去云南普洱出差,你在云南哪儿呢?我直接去找你”
万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耐心和精力耗尽的前一秒赵束随便应付道:“下周再说吧”,接着果断挂断电话关机睡觉。
留下沈敬年在夜幕中傻乐,并且人生第一次对即将到来的出差怀有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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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好难啊,想吃牛肉汉堡,加酸黄瓜和黄芥末酱的那种,趁热吃酱汁流下来微微浸润面包胚,一口咬下去牛肉饼混合甜脆的西生菜噗呲爆汁,然后手忙脚乱满脸幸福地找纸巾。
第二天一早,沈敬年看着通话记录上的赵富贵(2)陷入沉思,我昨晚给他打电话了?唠了3分20秒?
说啥了啊
猛灌下去一杯冰美式,试图强行让自己的大脑开机并找回昨晚残存的记忆。
别说,咖啡还真有用。他隐约想起来自己好像跟人家说要去云南出差的事,为啥跟人家说这个啊
难道是他让我去找他?
不能吧
于是沈敬年心一横,再次把电话拨了出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敬年:
又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之后接到了亲妈的电话,亲妈在电话中痛骂他大半个月不回家的白眼狼行为,勒令他今天必须回家孝顺双亲,沈白眼狼对着手机点头哈腰说这就回。
在父母家过了一个悠闲的周末,直到周一坐上飞云南的飞机,沈敬年都没想起来那晚的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人的大脑就是这么奇妙,在最后一口飞机餐咽下的一刹那,沈敬年想起来了!个大概。
至少记起了赵束在云南。
“二代”们的人生轨迹大概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背靠家里,不求上进。
说白了就不是奋斗那块料,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由基因决定的,少数人天生乐于挑战勇于探索,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按照概率论来说,这大部分人里面自然也有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
“一代”们如果发现自己的“二代”是这个配置,那么多数直接把资金交给家族信托,然后聘请个职业经理人。
在保证“二代”一生荣华富贵的同时,别把自己一生的心血败了。
还有一种“二代”,他们比普通人更加努力,更加上进,再辅以家族的平台助力与从小培养的格局能力,就很容易成功。
沈敬年就是这种人,家族势力庞大,自己脑瓜好使又勤奋刻苦,毕业之后顺利借着家里的背景涉足了普通人摸不到门路的生物科技产业,直到今天几乎已经完成了“二代”到“一代”的转变。
他这些年虽说私生活上不定性,但是在工作上可以称得上兢兢业业,颇有几分不被儿女情长拖住脚步的超然。
下了飞机踏实肯干的沈总跟一位副总、两位项目负责人直奔生态基地,一路奔波终于到地方的时候连晚饭点儿都过了。
基地负责人体谅众人旅途疲累,没安排太多节目,大家草草寒暄几句就住进了提前准备好的招待客房。
沈敬年以为自己到了云南会第一时间联系赵束,但实际情况是他一路都在和同事研究这个项目上线之后的宣传及优化,就连躺在床上脑子里跑的都是账目明细。
就这么过了五天,又到了周五晚上。
经过一周的协商与落实,该研究的,该敲定的基本都落实了,众人暂定在云南过一个周末,周一正式返京。
庆功酒后,沈敬年晕乎乎的躺在床上,觉得这个场景几许熟悉。灵光一闪,他再次从裤兜掏出手机,拨通了名为“赵富贵”的电话。
“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接起,“喂?”
上次是沈敬年自己灌自己,这次是正常的庆功,性质不同,醉意不浓。总之沈敬年此时可比上周五清醒多了,“喂,富贵儿弟弟”
赵束一听这个称呼都迷糊,“有屁快放!”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暴躁呢?就这么对待你的金主爸爸?”
赵束在心里怒骂:你算个鸟金主爸爸!!
但因着上次已经答应了以净赚18万的价格卖给这人一块牌子,所以现在名义上他俩确实是卖家与顾客的关系,“你到底什么事儿?”
沈敬年纳闷,这人为什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