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两人充分利用了自己中国籍的优势,在国内创立一条翡翠赌切、加工、销售的完整产业链,再加上赵束本人特殊的天赋,极大的增加了自己作为大矿主的抗风险能力。
但是对于大部分缅甸小矿主来说,只有原石挖掘这一条充满不确定的路。加上近年来由于战争,暴雨等等因素,各大场区经常会收到“封矿”通知,且一停就是几个月。
可以说每停一次,就会倒一批小矿主。
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迅速成长起来的以龙都为首的“和顺商贸”,绝非泛泛之辈。
龙都想要这条矿脉也在赵启的意料之中,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想要才是赵启应该担心的。毕竟这是大名鼎鼎的“神仙摩基湾”,历来都是各矿主争夺的对象。
赵启随意趿拉了一双拖鞋,伞影没遮住脚背,这会儿雪白的脚背已经开始微微红肿发痒,他走到树下,捏了捏眉心问:“龙都那边放出什么风儿了吗?”
魏东从裤兜里掏出一管憋下去一半的药膏,拧开后用手指头蘸着绿色膏体蹲在赵启身前,细致地往他已经红成一片的脚背涂,“目前还没有,但是我估计他自己吃不下来”
赵启站着没动,等药膏吸收得差不多才叹出一口气。
又过了两天,帕敢场区果然传出风声,说龙都已经疏通了各方关系,现在准备找人合作开采。
合作开采是矿区常见的经营模式,还是那句话,大部分矿主的鸡蛋都在一个篮子里,万一赔了有可能就是倾家荡产,所以很多人会选择平摊风险。
不仅是矿主,一些挖矿的底层工人也会这么做。四五个人组成一个小团体,约定好无论谁挖到的料子都算是大家共有,卖出去的钱平均分,确保每人每天都能吃上饭。
但是赵启从不选择“合采”,原因在赵束这儿。
赵束有一项很特殊的天赋,简单来说就是“识石”。
这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在大人们需要酸洗、打灯、开窗等等一系列操作才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看明白一块石头的时候,不大点儿的小赵束左右手颠两下,迎着阳光看一圈,就能大概说出这块石头的内部情况,包括里面的颜色、种水、裂纹,甚至棉絮分布都能说出个一二三。
一开始没人把孩子的话当真,后来赵强觉得儿子神神叨叨的挺有趣,就切了一块。切开就傻眼了,石头和赵束的推断几乎一模一样!
于是赵强把门一关,连着切了五六块,除一块有偏差外,其余竟然全部让小赵束说中了!
一开始这件事只有赵强和三个孩子知道,并且赵强严厉叮嘱过三个小的,不准透露给任何人。后来事情还是漏了,导致小赵束被绑架过一次,还好最终有惊无险。
赵束的这个能力随着年龄的增加,其实是有所退化的,总之现在他也得跟普通人一样拿个小手电一寸一寸的研究,但是依然比普通“内行”人强出一大截。
赵启养了不少专门看石头的技术人员,一般品质的靠经验就能看明白,但是一刀穷一刀富的高货还是得交给赵束,
如果合采,就没办法把赵束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对于赵启来说,这就是赔钱。
赵启这几天一直在协调各方关系,但是始终没有太大进展,如此看来是政府已经授意给龙都了,怪不得。
正好这时赵束正带人在瑞丽公盘,赵启想着等赵束回来再研究一下。
没想到没等回来赵束,反而先等来了龙都。
龙都在距离赵家小院只有一小时车程的时候才打电话告知想见面详谈,赵启面色不改地应下。
缅甸底层人民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或者说长期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没那么多心思在意所谓的礼貌和体面。
这么多年赵启也习惯了。
不到四十分钟,两辆白色陆巡一前一后开进院子。赵启一身长衣长裤亲自到院子中央迎接,雪白的面颊上是纯粹而真挚的微笑,身后一把黑伞稳稳撑于头顶。
赵启带着魏东把人请进二楼会客室,谈话的内容双方都心知肚明,龙都想合采,赵启想独吞。
茶过三旬,长桌两侧的人仍旧僵持不下。在赵启不疾不徐的诡辩中,龙都勃然大怒摔了茶杯,用缅语大骂赵启不识抬举。赵启依然笑意不改,用缅语回:不如我们
还没等赵启的话说完,龙都的一个马仔突然发难。他借着取赵启身后茶叶的动作,猛然抽出一把匕首,从左后方直取赵启的脖颈大动脉!
赵启听到风声想躲已经来不及,魏东坐在赵启的右手边,先赵启半秒看到了对面人瞬间变化的眼神。
在万分之一秒内,他来不及做出更完备的反应,只能迅速起身抄起满水的茶壶狠狠抛砸向马仔握刀的手臂。
被击中之人受力吃痛,刀锋随之改变方向,但由于整件事情前后不过须臾,刀锋的惯性仍划伤了赵启的后腰。
顷刻间,鲜红的血水汩汩往外冒,染红了赵启的棉麻白上衣。
龙都当场愣住,反应过来后怒扇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