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殷就在他的隔壁洗澡,昨天浴室里的香艳风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出现在了薄宴的脑子中。
薄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显然是有一些心猿意马。
他打开终端,试图把注意力放在手头的事情上。
对话框里有一条新消息,问薄宴什么时候到。
薄宴回了明早。
对面发了个ok回来,又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今晚船上是不是只有你的小迟殷两个人?”
薄宴盯着这句话看了半晌,有些烦躁地关掉终端,没有再回。
平时他在公司时还能借会议和公事短暂地不去想这些。
可现在船上有限的空间仿佛一个天然的茧房,不断地放大着薄宴的思绪,让他的心思不可避免地只围绕迟殷旋转。
他坐着都觉得煎熬,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
过了半天,薄宴自己也站了起来走进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已经将近十二点。
隔壁一片静悄悄的,大概迟殷也已经歇下了。
薄宴本来昨夜就没有睡好,便打算熄灯睡觉。
然而他才刚关掉灯,就又听见了轻微的“咔哒”一声,比刚刚浴室门的声音还要明显。
是房间门开关的声音。
薄宴才准备躺下,一下又坐直了几分。
这么晚了,迟殷要去哪儿?
很快迟殷就给了他答案。
过了半分钟都不到,薄宴的房间门被敲响。
薄宴一顿,起身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迟殷。
薄宴的目光落到迟殷身上,眸光都深邃了几分。
小魅魔穿着白丝绸质地的睡衣,微长的下摆盖到大腿中间。
而再往下,迟殷竟然什么都没有穿,又长又直的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肌肤莹润如玉。
偌大的房间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唯有清冷的月光莹莹倾洒在迟殷身上。
小魅魔全身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而背后是粼粼一片的幽深大海,海面上的波纹与迟殷身上的月光相映成趣。
迟殷紧紧抱着自己的枕头,挡住了小半张脸。
只有露出一双眼睛格外清澈明亮。
“薄宴。”迟殷道,“风浪好大,我怕。”
薄宴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长久地无言。
深夜的海面上广袤和无尽,没有别的船只的踪影,也缺乏海鸟的痕迹, 一切都显得无比寂静。
游艇向前带起的波浪向外扩散, 又很快消失不见。
似乎连海浪也不愿打扰此刻。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不分你我。
偶有微风穿过两人之间, 撩起迟殷微长的头发。
薄宴的目光也随着那缕青丝落在空中。
他深邃黑眸中的危险在这样的夜晚中被藏的很好。
迟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样执拗地盯着薄宴看。
终究是薄宴先败下阵来。
男人轻叹了口气,问:“迟崽,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迟殷仰起头看着薄宴,认真答道, “来找你睡觉。”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男人突然有了动作。
薄宴一只手握着迟殷的肩头, 一个转身, 轻轻松松就将两个人的位置调转。
他手臂从迟殷身侧经过, 整个人倾身而上, 将迟殷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薄宴比迟殷高了将近一个头, 他向前微倾,整个人离迟殷极近,垂着眸看向迟殷:“找我睡觉, 怎么睡,嗯?”
他声音低哑而沉稳,胸腔震动, 和迟殷几乎鼻息相融。
怀里的人明显僵住了。
但薄宴并不打算放过他。
薄宴的目光从虚空中游移到迟殷的嘴唇,鼻尖, 最后一路逡巡而上, 落在迟殷的眸中。
有小电流从迟殷尾椎处冒出,一直顺着脊柱向上窜到天灵盖。
薄宴的侵略性太强, 不管是从体势还是气场上都全方位地压制住了他。
迟殷的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
薄宴还没干什么,他就已经方寸大乱。
薄宴一向待他很好,说话总是温和的,就连偶尔责备他晚睡或是不吃饭也是温柔的。
以至于事到如今迟殷才终于后知后觉——
薄宴有时候,好像真的有点可怕。
迟殷看着薄宴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失神。
男人面容英俊,每一根轮廓线条都深邃精致,放大看更有冲击力。
迟殷一时半会已经有点分不清究竟自己是魅魔还是这个男人是魅魔了。
他总仗着自己是魅魔,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现在薄宴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