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逼仄。
时漫明白,她又一次失去了找到周砚池的机会。
她想离婚,彻底爆发
傅斯年点燃了一根烟,车窗没开,烟雾散开后,呛得时漫直咳嗽。
她的不舒服,他向来不会在意。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转头看她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哼笑起来:“就那么不挑食,四十岁的老男人也啃得下去?”
时漫心里有气,事关父亲的性命,可她更明白,她就是跪在傅斯年面前,他也不见得会有丝毫的波澜。
上一次想要求她,是她不知分寸了。
但是现在,她就是再难,她都不会对他开口。
他语带不屑,时漫扭头看他,将他吐出来的一口烟正好吸了个正着,她呛得直流泪,却犟得并不求饶:“老男人也是男人,怎么就啃不下去了?”
她什么也不想解释,解释了,他也未必会相信。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他生气了,他黑眸一沉,手中的香烟猛地被他攥断,燃烧的烟蒂被他徒手捻灭。
他始终凝着她的面庞,语气很不好:“时漫,你真挺贱的。”
时漫充耳未闻,丝毫不放心上:“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吃得饱,但也别把我的路给堵死啊?好歹让我尝两口荤腥,不然天天吃素,那多没劲?”
她不知羞耻,煞有介事的说着。
傅斯年蓦地靠近她,他逼压过来的那一刻,她胸腔里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要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她这么激怒傅斯年,无疑于在老虎头上拔毛。
他真被惹毛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颌,大力将她的后脑勺压在车窗玻璃上,他怒目而视:“时漫,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的要在外面找人?”
时漫抓住他的手,愤愤的吼说:“是,人生苦短,我为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你外面养着人,还不许我见荤腥,傅斯年,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掌控一切?”
傅斯年脸一黑,眼神恶狠狠的:“你真是不知廉耻。”
网上的黑料亦真亦假,他不澄清,可并不代表一切就是真的。
江橙的存在,他心如明镜,他们之间,也一点儿事没有。
可对着时漫,他就是不想过多去解释。
时漫被他捏得麻木了,丝毫不知道疼一样,悲凉的笑说:“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良久,傅斯年平静下来,松开了她的下颌。
他坐直,才惊觉自己刚刚未免太过失态了。
她跟谁睡,他为什么要在意?
可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妻子,一天没离婚,她就一天不能背叛自己。
片刻,傅斯年转头看她,语气很清淡:“爸还在家里等你回去给他做水饺。”
他这句话,代表着他做了退步。
只要她回去,他就不会计较今晚的事。
时漫听了只感觉可笑,终于爆发了:“我没嫁给你之前,他就不吃饭吗?傅斯年,我不是保姆,就算我是,我也会累!”
她大声嘶吼,青筋暴起,眼眶通红,愤愤的瞪着他,一腔的委屈无处安放。
她的爸爸在医院生死垂危,而他的爸爸作天作地。
凭什么?
傅斯年不知道时父住院的事情,理解不了时漫的崩溃。
“时漫,你究竟在闹什么?”
很显然,他的耐心也快要耗尽了。
想到什么,他忽地又笑了:“还是说,你在因为江橙的事情而吃醋?”
他生得俊朗,五官立体分明,此刻他唇角微勾,满身痞气,却又分外勾人。
这样的他,时漫曾经无比迷恋。
跟大多数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她幻想过成为他妻子的模样。
一切都成真了,可他并不爱她。
傅斯年的靠近,要是从前的时漫,她早该小鹿乱撞了,可现在,她对他没感觉了。
她望着他,淡淡的笑说:“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你是什么镶了金边的香饽饽吗?是个女人都想上你的床?”
傅斯年不屑的笑,毫不犹豫的拆穿她:“你曾经没想过吗?”
时漫笑得凉淡:“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傅斯年,人是会变的,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你也有心上人,我让出傅太太的身份,我什么也不要你的,我们别再纠缠了。”
傅斯年被激怒,大手扣住时漫的下颌:“纠缠?我说没说过,你是赎罪?”
时漫将他的手打开:“我没罪,我凭什么要赎?”
她说完,推车门就要下车,傅斯年没阻止,睨着她纤瘦的背影冷冷警告:“你别忘了,你的自由是怎么来的?”
时漫只停顿了一下,还是推车门下了车。
她站在门边,夜风吹拂着她长长的发丝,吹得凌乱不堪。
她倔得厉害,丝毫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