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
慕紫和庄佳回到前面，家庭教师和段家小少爷也在客厅里。
「琦琦刚才击中了三次，越来越厉害了呢，现在会打棒球的孩子可不多。」女家庭教师笑着对段禹辉说，「等他休息一会儿，吃点蛋糕水果，就可以开始学英文了。」
小少爷叫段思琦，段家的佣人都称呼「琦琦少爷」，唯独家庭教师称呼「琦琦」。
不过少爷、小姐这种称呼，本身就带着一种阶层感的陋习，段大法官对这点称谓上的变化，似乎没什么感觉。
庄佳给慕紫使眼色，悄声咬耳朵：「你看那个女人……真不要脸。」
庄佳对家庭教师有意见，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觉得对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刻薄阴险的气息。
慕紫默默打量，便知道庄佳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那位女家庭教师的上衣纽扣开了。
刚才在草坪上和她们说话时，家庭教师的衣服还是扣得好好的，现在纽扣却多开了一颗，露出半片白嫩肌肤与迷人的深沟。
作为一名家庭教师，这样实在不雅。
段禹辉眼底有些不悦，他微微蹙了下眉，没说什么。
于杨却没有顾忌，当场直言：「你的纽扣掉了。」
「咦？」家庭教师愣了愣，低头一看，顿时面红耳赤。
她摀住坦开的前襟，窘迫道：「失陪一下……」
转身匆匆离开，应该是去换衣服。
「你看，你误会人家了。」慕紫小声对庄佳说，「她不是故意的，是纽扣掉了。」
「怎么会那么巧？」庄佳仍是不屑，「你没瞧见她看段先生那眼神？简直春水荡漾……哼，这女人不安分。」
慕紫噗嗤噗嗤的抿嘴笑。
大法官四十岁出头，英俊成熟，确实容易引人爱慕。
段禹辉和于杨仍在聊检察院里的事，涉及司法和时政，内容十分沉闷。
庄佳冲段禹辉身边的段思琦招招手，把小少爷勾过来，拿了茶几上的蜜橘，剥开给他吃。
又问他今年多大，读几年级。
小少爷长得清秀漂亮，睫毛浓长眼睛黑亮，像女孩子，庄佳问他什么，他就乖乖回答什么。
得知小少爷才念小学二年级，不但还打棒球，还会弹钢琴，并且英语已经考过四级，庄佳吃惊极了，她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孩，顶多说几句「hello」、「goodbye」。
「阿姨，你可以考我的。」段思琦秀气的小声说。
「什么阿姨，你应该叫我姐姐！」庄佳拿起一个小蜜橘，剥开递到段思琦手里，哄道，「听话，叫姐姐。」
「thank-you，auntie。」小少爷笑眯眯的吃蜜橘。
庄佳无奈的笑起来：「小淘气。」
慕紫也笑，笑过之后，问小少爷：「你想不想妈妈？」
段思琦点点头。
慕紫又问他：「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你想跟谁一起生活呀？」
段思琦听了，小脸有些迷茫。
许多人小时候都被这样问过，这实在不是一个好问题，会让孩子觉得难过。
段思琦也难过，眼神彷徨无助，「妈妈……会离开我和爸爸吗？」
「紫紫……」庄佳不忍心，把段思琦揽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慕紫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家庭教师换好衣服回来，把小少爷带走了。
段思琦对庄佳似乎很有好感，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几次回头望过来。
庄佳笑着衝他招招手。
「看不出来啊，你挺喜欢小孩子呀。」慕紫打趣她。
庄佳笑道：「我讨厌熊孩子，不过段少爷例外，他很可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