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君涧清勾起唇,漫不经心道:“我身体那些年确实不好,没有彻底恢復过来,况且我又不是请不起推轮椅的保镖,坐轮椅不仅可以省些我的事,还能让蠢货自掘坟墓,一举两得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就像成功的人总是有些着名的小习惯。
而如今掌控着君氏权力的君总,最出名的并非她出众的颜色,而是她羸弱的、病秧子一般的身体。
明明是个孱弱斯文的病秧子,在商场中却犹如一匹贪婪凶猛的猛虎。
笑容满面,实则狠辣无情。
“我们也歇一歇。”程颜想到她提过的早些年确实身体不好,说:“君总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今天下午应该回去休息的,好好倒一倒时差。”
君涧清靠在长椅上说:“睡不着。”
顿了顿,程颜莫名笑了,弯唇问:“是因为床太大了吗?”
就好像触发了关键词,君涧清放松的姿态稍微收敛了点,反问道:“你觉得呢?”
程颜说:“我觉得床确实大了些。之前一个人睡的时候,丈量了一下,睡三个我也绰绰有余。”
“你什么时候丈量的?”
“君总加班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有一个晚上,我在主卧睡,睡不着,就量了一下。”
她加班最严重的那段时间,自然就是两个人闹矛盾冷战的那段时间。
君涧清眼眸微抬,目光轻轻地在程颜的脸上逡巡,企图看破她的神情。
“真的这样想吗?”她问。
程颜无奈地笑笑:“当时真的这么想的。”
“现在呢?”
程颜琥珀色的眼睛不掺一分虚假:“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堪不破虚假,那便是真的这样想了。
君涧清的心底一松,说:“那今晚和我一起回去,好吗?”
程颜有些迟疑:“可是我还带着一个小朋友。”
君涧清笑,素白温凉的手慢慢地攀上程颜放在膝盖上的手,一寸寸的抚摸摩挲,直到被人反握在手心当中,被温暖包裹。
“可是我想带我的小朋友回家。”
小拇指轻轻挠了挠程颜的掌心,君涧清温温柔柔地说。
咻地一下,正中靶心。
程颜箍住她不老实的小拇指,耳廓微红。
“何况别墅里也有人照料,你也在,不用去开酒店了。”
她是知道程颜虽然租了一个房子放东西,但经常不回去住,一旦回去又要费时间打扫,肯定会带人开酒店的。
程颜想了想,说:“好。”
她绝对不是在君涧清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妥协了的。
程颜定了定神,忽然问:“你怎么知道在学校门口等我?不怕我是带着和家人闹矛盾的邻居妹妹去别的地方了吗?比如游乐园,比如水族馆。这样你就等不来我了。”
“……你不会是在我手机里装监控了吧?”
后知后觉,程颜狐疑地看着君涧清。
君涧清忍俊不禁,用空着的那隻手捏了捏程颜的脸颊,成功将她狐疑的表情捏变形。
“我是正经商人,从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在人的手机里安装gps定位这种事情,她这个正经商人可不做。
君涧清扯的并不痛,但这个举动是她第一次做,真的让今天的程颜有种被当作小朋友对待的错觉。
她耳廓上的绯红逐渐侵占整个耳朵,甚至还在发热。
程颜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
君涧清眉眼带笑,顺势收回手,嗔怒道:“你把我对你的了解想象的太少了。既然这么好奇,那要不要听一听我的分析过程?”
“——不了。”程颜飞速开口。
君涧清狐疑:“嗯?”
程颜抿唇,半真半假道:“君总今天给我的惊喜已经够多了,再听完你的分析过程,会让我感觉在君总面前像个透明人一样,好不自在。”
“透明人?”君涧清闻言唇角勾起,道:“如果你在我面前真的是个透明人就好了。”
程颜捏了捏她的手指,又说:“而且,君总怎么不挑个浪漫的说法。比如,因为我们两个心有灵犀,所以你笃定我会在学校附近。”
心有灵犀。
君涧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原来你想和我心有灵犀啊。”
程颜撑着脸皮镇定道:“怎么不算心有灵犀呢?我们心有灵犀的次数还少了吗?”
确实不少,隻不过都在夜里了。
察觉到程颜又将话题引到不正经的地方,就像是在一遍遍强调所谓的走肾不走心,君涧清蹙了蹙眉,很快又舒展开。
“嗯,不少。”她附和道,而后又确认一遍:“今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