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绕过他往病房走,可才刚刚走了两步,周砚池又急忙叫住了她:“时漫。”
时漫脚步停住,回头时,眼里铺着一层的讶异:“怎么了?”
周砚池走到她面前,轻声开口说:“过两天我就要回江城了。”
时漫有些意外:“这么突然吗?”
周砚池仍旧笑着,淡声说:“是医院的安排。”
时漫的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安。
怎么就会这么巧合?
“真的吗?”时漫抬眼看他,注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试图从他眼里窥探一点什么。
周砚池掩藏得很好:“嗯,真的。”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傅斯年的安排呢?
时漫的心里仍旧很堵,她猜想跟傅斯年有关,可她更明白,这样也挺好,周砚池回去了,他的生活回到正轨,就不会再跟她有接触。
这样的话,他也才能安然无恙。
斟酌了下,时漫才微微表示了歉意:“给你添麻烦了。”
周砚池伸出手,想要揉一揉时漫的头,可他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过了,就又缩了回来:“常联系吧,有事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时漫哽咽着,却并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周砚池笑着让她去病房看时乾,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里时,周砚池才转身。
楼梯间口,站着一身西装革履的傅斯年。
两道眼神沉默相对,可无声中,两人已然交手了一万次。
傅斯年是狂妄在上、尽在掌握的笑,而周砚池则是淡然自若、从从容容的笑。
针对孟家,敲定价码
一句对话没有,两人的对峙,以电梯的到来,周砚池进了电梯而告终。
楼梯间口,周临站在身后。
傅斯年抱臂,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他转头询问周临说:“江城医院那边的事情还没办好吗?”
周临颔首,恭恭敬敬的回答说:“办好了,但医院那边说周医生是人才,他又一连上了一年多班,所以才暂时给他调休了一个月,虽然以医院有病人要做手术为借口召他回去了,但还是不敢催着,只说让他休息好了就回去。”
傅斯年倒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没想到医院为了周砚池,竟还抗拒了他一下。
要知道,他下得命令可是让周砚池立马回去。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重要的是,就算是天才医生,也一样没有跟他抗衡的能力。
想到这时,傅斯年又忽然不屑的笑说:“身为外科医生,才更要珍惜自己的手才是,不然哪天不小心断了,恐怕就再也端不起这碗饭了。”
周临听到这模棱两可的话,悄悄的记在了心里。
想到什么,周临又说:“傅先生,老先生昨晚吃了太太做的饭,现在嚷嚷着又要吃,还说想要太太去照顾他,你看这该怎么办?”
傅斯年听得太多这样的要求了,他早已经麻木了,只冷冷的一声说:“拒绝了,告诉他,要想让时漫回去照顾他,就自己去找,我不管这事。”
周临垂首应一声说:“知道了。”
往楼梯上走的时候,傅斯年忽然停住脚步问:“对了,周砚池的消息是谁透露给时家的?”
周临怔了一下,忙回答说:“是孟家的人联系得周砚池。”
傅斯年表示疑惑:“孟家什么时候和时家有这么深厚的关系了?难道我的消息没有透露给他们吗?”
周临汗颜:“是孟家小姐,她早前迷恋时淮生,现在时家落难,是她求了家里人帮忙,孟先生才出手的。”
傅斯年觉得有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看来是我的威慑不太够,不然怎么会有顶风作案的人?”
周临止不住的一阵颤栗,听傅斯年的意思,他似乎是将这件事给放心上了。
看来周砚池和孟家,都被傅斯年记上了。
正沉默的时候,傅斯年忽然开口说:“听说孟家是做餐饮生意的,柏城的大半饭店,都是孟家的企业,周临,你去找个地段,并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我傅斯年也要做餐饮生意。”
仅仅只是几句交代,周临就明白了傅斯年的意思。
看来,他这是想对孟家出手了。
……
时漫去了一趟病房,刘华蓉也在。
做手术的这两天,刘华蓉一直形影不离的照顾着时乾,人都消瘦了一圈。
时乾还没清醒,但医生说状况稳定,等过两天就会转醒的。
了解了大概病情后,又陪着刘华蓉说了一会儿话,时漫就说要出去一趟。
出医院,她打出租车去得林氏企业。
过去的一路上,她心里忐忑得厉害,总感觉心里很慌。
傅时遇针对她的消息放出去了,谁还敢在这个关口要她去上班?
她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