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开张,云棉仰着脸看向这些凑热闹的路人,热情招呼他们:“我卜卦很准收费也很合理很划算的,你们真的不用算一卦吗?童叟无欺喔~”
有人笑着说不用了,有人跃跃欲试问她是不是真的能算准。
云棉推了推不断下滑的墨镜,义正言辞:“不准不要钱的!前三单都打折喔,后面就不打折了,先到先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大概是周老师打了个好头,又或者是云棉一本正经的时候,哪怕年纪小,也总是格外有说服力,又又又或者是人都有个凑热闹的心思,总之很快云棉和余安安就迎来了第二单。
这是一个在旁边驻足观望了很久的老奶奶,余安安搬来小板凳扶她坐下后,云棉同样询问她要测字还是看相,又或者卜卦。
老奶奶大概七十多岁的样子,闻言有点拘束地犹豫了一会,看云棉始终耐心等着,又颤声道歉,然后缓缓问:“小娃娃,你们能不能解梦啊?不能的话……”
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云棉肯定地点头回答她:“可以的,解梦收费只要二十喔,老奶奶,您想解什么梦,仔细将做梦的时间,和梦境里出现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吧。”
可能是墨镜实在太妨碍视线了,云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它摘下来放到一边。
她坐得端正,睁着清澈漆黑的眼瞳安静听着老人家的讲述。
“是我前两天做的一个梦……”老人家边回忆边说:“大概是三天前的晚上,我突然梦到我家老头子了,他早些年干活被压垮了身子,四年前就去世了,之后我一直没有梦到过他。”
“那天晚上我梦到他突然喊我,然后问我家里的粮食还够不够,问我们女儿和女婿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问我小孙子是不是也在读书了……”
老奶奶苍老浑浊的眼睛里藏着泪,颤声说:“我跟他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在下面好好的早点投胎,不要再惦记着家里的事情了,可他不听,非要一遍遍地问,我就一遍遍地答。”
“后来……他问我怎么还不去见他,说他马上就要排队投胎了,还给我占了个位置,让我赶紧去,去晚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老奶奶低头擦掉眼泪,又殷切地看向云棉,不知道抱着怎样的情绪,颤着声音问她:“小娃娃,你说你会解梦,那你能不能帮我解一下这个梦,看是不是我家老头子在催着我去见他了?”
四周原本看热闹的人都不知不觉噤声了,这个梦做的实在是太详细太清楚了,其中蕴含的意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齐齐看向云棉,想要看看她是怎么解的这个梦。
众目睽睽之下,云棉抬眼仔细观察老人的面相,一边在心里嘀咕自己这一单算是亏了,一边笑眼弯弯地安抚老人,软声说:“奶奶您别想太多,世界上大多数能够投胎的鬼魂其实是没办法向阳世的人托梦的,而且听您刚才那么说,那位老爷爷和您感情应该很好才对,他怎么可能催着您下去见他呢?”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递给余安安,让她画一张清心符,然后叠好递给老人,温声说:“我们做梦更多时候其实是自己身体向大脑发出的信息,所以这个梦其实很好解,多半啊是您身体出了点小问题,这张符我送给您,您随身戴着,等回家了让您家的孩子带您去医院里做个全身体检,有问题早点治疗,没有问题也可以图个心安。”
四周围着的看客闻言都不禁赞同地点头。
虽然这梦解的和他们预料中的神神鬼鬼完全不搭边,但莫名就更加让人信服。
老奶奶闻言也愣了好一会,等接住那个叠好的三角符后,也不断地点头应承了下来。
她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云棉。
云棉接过来,又从自己可怜巴巴的零钱里找出四块递回去。
“说好的前三位都能打八折,奶奶您拿好,这张符是送您的,记得一定要随身带着,有静心助眠的效果。”
云棉送走第二位顾客,顶着头顶炙热的太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托着脸颊摇着写满小广告的扇子,倚靠在余安安肩膀上安静等着下一位顾客上门。
谁能想到呢,开张第一天,开张第二单,她就不仅没赚钱,还倒赔一个清心符。
这要是让大师兄他们卖给那些富户……
“算啦,就当积攒功德了嘛~亏的越多赚得越多!”云棉小声安慰自己,又把扇子对准余安安不停扇动,嘴里还不断招呼其他人要不要也来算一卦。
只是这个第三卦,她等的时间实在有点久了。
虽然能蹭到旁边摊贩支起来的大伞阴影,但阳光将空气都炙烤得灼热,呼吸到肺里都仍旧带着股窒息沉闷的温度。
余安安把手里的一百零六块钱数来数去,数来数去,最后还是把它放回了兜兜里,然后拿出手机起身去后面的奶茶店,准备点两杯冷饮喝了消消暑气。
她走了,云棉就把两把小扇子叠到一起,啪嗒啪嗒对着自己的脸狂扇风,彻底抛弃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
然后身边就跑过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