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 第24 (第2/3页)

与寻常无异,也跟着镇定心神,“臣女遵旨。”

随后凤宁,梁冰与杨婉皆在御前忙碌,皇帝看过的折子递下来,杨婉分门别类整理,有些要发去内阁,有些留存,还有些送去太后那儿,梁冰忙着清算账目,李凤宁则对着那册书犯愁。

凤宁习惯将外文译成中原话,一时还不大适应将长篇的儒学经典译成波斯文或蒙语,所以有些吃力。

裴浚去乾清宫见过两名大臣,回来路过她身侧,发现她没动笔,走时如此,回来时还是如此,且注意到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可见是遇到了难关想请他示下,裴浚心下觉得好笑,但他没有过问,他等着她来找他。

凤宁察觉他从面前经过,那股好闻的奇楠香一如既往灌入鼻尖,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晚,床笫之间再热烈也丝毫不影响他转背当做没事人。

输人不输阵,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面对的。

于是凤宁鼓起勇气,在那日同宿同寝后第一次主动来到他身边。

她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陛下,臣女有些疑惑想请您示下?”

裴浚在净手,抬眸示意她说。

凤宁道,“咱们大晋的儒文经典十分深奥,翻译起来有些困难”

裴浚大概猜到她卡在什么地儿,“你不必字甄逐句去释译,将大抵意思深入浅出说明白便可。”

凤宁一愣,“还能这样吗?”害她方才面对一些深奥的字词束手无策,被他这一提醒顿时豁然开朗,“臣女明白了。”

“不过,”迎着凤宁明亮的视线,裴浚语气又变得严肃,“凡事未雨绸缪,今日译的是《论语》,明日可能是《春秋》《左传》,你好歹自个儿提前熟读经书,往后才能顺利通译。李凤宁,遇到难关不要退缩,要闯过去。”

曾几何时,他不喜欢蠢人,如今倒也愿意耐心教导李凤宁。

他好像已习惯慢慢看着她成长。

可他不知,眼下对他满眼信赖的姑娘,有朝一日会脱离他的羽翼,不再回眸。

傍晚杨婉去了慈宁宫,章佩佩领着两名宫人来给皇帝送晚膳,裴浚还不饿,晚膳搁在桌案一时还没动,章佩佩见凤宁跟梁冰在忙,便过来望了两眼。

这时上头忙碌的裴浚发话了,

“你闲别人可不闲,别打搅她们。”

章佩佩被训习惯了,也不在意,扭着腰肢来到御前,笑眯眯看着皇帝,“陛下,到了晚膳时辰,还不放她们走?您不饿,她们也该饿了。”

章佩佩是唯一敢偶尔捋一捋虎须的人。

裴浚今日罕见没驳她,便准梁冰和凤宁告退。

凤宁着实饿了,收拾书册打算退下,她弯下腰去拾遗落的湖笔,章佩佩瞥见她那纤细的腰身,忽然灵机一动与皇帝道,

“对了陛下,您这有治跌打损伤散淤的药膏吗?”

凤宁一听脸色就变了,她惶恐地看着章佩佩。

裴浚对着章佩佩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头也不曾抬,随口回道,“去太医院取便是”

章佩佩意在与皇帝搭讪,“药膏臣女也不是没有,就是听闻陛下这里有一味玉肌膏,效果极好,便想讨来给凤宁妹妹使一使”

裴浚闻言手下一顿。

凤宁这厢维持了三日的风平浪静一瞬间崩塌了,她焦急道,

“佩佩姐,你不是从太后娘娘那里寻了些膏药来吗,我已经好了,无需额外用药”她面颊红的滴血,压根不敢往那个方向瞥。

裴浚将朱笔搁下,缓缓抬起眼。

章佩佩只觉一股寒霜扑面而来,待细看那俊脸又似擒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仿佛方才那一瞬是错觉。

“哦,伤在哪里?怎么伤得?”裴浚整暇问,

凤宁心下叫苦,他什么意思,故意捉弄她吗。

凤宁这人越逼她越有反骨,她平抬下颚,郑重其事回,

“回陛下的话,在行宫不甚摔了一跤,磕着了。”

裴浚看着她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都这样了,还继续装。

早在离开行宫前一晚,他念着她是初夜,恐身子不适,刻意吩咐小内使让她不用夜值,他心疼她,却不成想人家女孩子自己不心疼自己,他不知李凤宁跟他较得哪门子劲。

她不肯认账,他能逼她?

堂堂天子还不至于如此。

随她去。

他吩咐韩玉道,“去库房取玉肌膏给她。”

这个“她”当然不是章佩佩,而是李凤宁。

接下来的日子就越发风平浪静了,裴浚似乎将行宫那桩事抛诸脑后,该训斥的时候训斥,该要求的时候要求,当然,做得好,该给与的奖赏也不少。

李凤宁在心里评价一句,不愧是皇帝,想必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从容游走在三宫六院中。

她很确信那一晚皇帝是因为纾解欲望顺手挑得她。

李凤宁也想得很开,既然皇帝心里没她,认定她可有可无,那么就当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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