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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水泥地满肮脏冰凉,但是我的身体滚烫,汗水落在地上,化开了灰尘,我被按在地板上,扭动得像是一条蛇。我想求饶,可是根本说不出话。
哥哥生气了,他用了很多以前不会用在我身上的东西。
他用细的铁丝捆住我的脚腕,不让我逃跑。
他真的在教训我。
我想骂他,可惜骂不出声,最后实在是太难受了,哭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膝盖都磨烂了皮,眼泪也已经快干涸的时候,岑北山覆在我身上,温柔地舔去我脸上的泪。
“阿越哭的时候好乖,叫哥哥的时候好漂亮。”
我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声。
他笑了一下,“所以不能让你叫哥哥,你一叫我就心软。”
我还来不及细品这句心软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拉到工厂后门去,他可能是觉得我太脏了,一身的灰土,拧开水龙头,然后举着水管就往我身上打。
工厂的水压是不会小的,那水柱打在身上是真的痛,我感觉我的胸口都要痛死了。
但是那根铁丝还没有解开,已然系在我脚上,另一头被他帮在水管上,绑得很高,我不得不抬高一只腿,像是一只随地撒尿的狗。
我觉得很羞耻,想要哭,但是岑北山温热的身体靠过来,我又有些意乱情迷。
我的身体没了重心,只能像根藤蔓一样攀附在他身上。
眼睛上的布条被蹭开了一点,我看到岑先勇露出的半边身体。
他像是死了一样寂静。
我一边觉得很过瘾,一边又觉得我和他没差别。我被岑北山搞得、和一具尸体差不离了。但是尸体是可以安安稳稳地被埋在土里。
我不行,我只能并不太安稳地等着岑北山埋在我里面。
他掐我的脖子,用皮带抽我的小腹和大腿,把我的脸埋进水池里,就像是要把那些他从不曾附加在我身上的把戏一次性玩个够一样。
而被束缚住手脚、甚至失去了看和说的能力的我,被他任意地欺辱玩弄,似乎我的作用只剩下做一个有体温的玩具。
这种感觉糟透了。
但是他偶尔的亲吻和拥抱又让我觉得他视我为珍宝,他谨慎得态度让我觉得我变成了一个易碎品,但下一秒,他粗鲁的对待方式又让我怀疑易碎的古董也有贬值的时候,比如现在。
就在这样痛苦的拉锯里,我晕了过去。
我不去想岑北山在我失去意识后还会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因为这样的话,岑北山在我心里的形象确实会变得有些变态。
但是根据我在医院醒过来后,看我妈眼眶通红的程度,我猜测,岑北山一定还额外对我做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我趁她给我倒水的时候,偷摸拉开衣领望了一眼,想知道岑北山是不是又像上次在工作室一样用碳素笔在我身上写了什么污言秽语被我妈看到。
但是拉开衣领,只看到一片白皙,和白皙之上的红痕以及一些已经结痂的伤痕。
那是一些很久之前的伤。
除了小时候被岑先勇殴打之后留下的伤疤之外,其它的我都有些陌生,仔细想一想,似乎是前段时间陆陆续续出现在我身上的。
但是岑北山总是很注意分寸,不会让我的身上留下这样的印子。
我的头又有些痛。
然后我慢慢想起来,这些伤好像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恍惚时候的磕磕绊绊,看到尖锐物品就忍不住在肌肤上划过直至流血……?我在某一个时间段里,确实做尽了像疯子一样的事。
我惊恐地跑到浴室里,不顾我妈的叫喊,反锁上门,对着镜子掀起了病号服。
我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我,密布的伤痕,不算太严重,只是碍眼得很,像是被胡乱画过的课桌,看着真脏。
就像一个被撕碎的洋娃娃,又随意地拼凑成了原来的形状。
现在我被岑北山拼好了,用他的吻。可是他人呢?他去了哪里呢?
联想到我的所作所为,我忍不住开始慌张,岑北山说他也疯了,他会不会被我逼得再也难以忍受,永远地离开我了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浴室,听我妈跟我讲我昏睡时发生的种种。
原来岑先勇出狱不久,又赌博欠人钱,他前些时间急需钱甚至求到了岑北山头上,便是因为这件事。
只是他病急乱投医,岑北山哪里会帮他?
至于那个瘸子,是个不会说话的文盲,原先是个农民工,因此很有力气,是被岑先勇哄骗来做的打手,他被我打的有些惨,但是因为和我们私下和解,付了他医药费,他也就不追究我的责任,甚至做了岑先勇有绑架嫌疑的证人。
而苏雅雅那天刚跑出森林,就遇上了来找我的岑北山,听说她吓得不轻。
我有些愧疚,隔了几日,苏雅雅来看我,带了很大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