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躺回去,正对上粉头发玩味的眼神。
徐南:“……”
五分钟后。
吊脚楼外的河边。
“我就说你俩不清白。”
徐南抄着兜从容笑道:
“我叫你出来就是希望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在谢茶面前乱说。”
“不要我多想?”粉头发啧了一声,“那徐大公子有没有多想过?”
徐南的表情隐藏在夜色里。
“谢茶对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也……”
徐南犹豫了。
他对谢茶是有过无数个刹那的晃神,但他俩从小关系太好了,这份友情太可贵了!他太看重了!
他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但他比谁都?清楚谢茶是个对爱情要求特别高的人。
他是谢茶引以为傲的朋友。
但能成为谢茶满意的恋人吗?
以谢茶决绝的性格,日后一旦分手?了,是不可能无事发生一样?再当?朋友的。
晚风拂过,河边弥漫起一层水雾,飘进了徐南的眼睛里,徐南的眼睛里也如雾一般迷茫。
卧室窗棂上,幽蓝色的甲壳虫慢吞吞地爬上来了。
它抬起小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接着,沿着窗台爬下去,爬过木质地板,爬上床,爬到春夜的左肩上吱了一声。
声音很细微。
但春夜一向?浅眠。
徐南和粉头发离开的时候,他就被惊醒了,此时也只?不过是闭目养神而已。
甲壳虫来了,他便睁开了眼,摸索着,将那只?甲壳虫捻起,对它轻声笑道:
“我刚才听见了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甲壳虫点点小脑袋。
春夜唇角漾起弧度:
“那位大少爷小时候那么喜欢你,现在不是不喜欢了,我猜……他应该是把你忘了。”
为什么喜欢我?
窗外吹进来一股冷风, 谢茶半睡半醒间,被这股冷风给吹醒了。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一看,凉席上的其他两人都不见了。
谢茶:“?”
人呢?
难道是这两位娇贵的大少爷睡不惯地板和凉席, 半夜跑去绿头发的房间里睡觉去了?
然而来不及等?谢茶细想?,他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
谢茶又转头一看。
哦,不是一道。
是两道。
春夜不知为何?醒了, 明?明?是半个瞎子却侧睡着,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卧室漆黑, 谢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还?有那?只甲壳虫,不知何?时也爬进?来了,趴在床上, 就趴在春夜前边,两只细小的前爪并在一起。
好像人类幼崽被带到客人家?, 尽可能想?表现得乖巧一点, 以博取客人赞扬似的。
一双芝麻大小的眼睛,和他的主人一道,也在幽幽地盯着他。
一人一虫大半夜的,努力盯人, 还?都莫名?地散发着幽怨气息,活像谢茶欠了他俩几千万没还?似的。
谢茶:“……”
盯人的同款姿势看着很唬人,但一想?到这俩都是半个瞎子。
估摸着人都瞧不清。
就有点好笑了。
谢茶被这俩怨种给逗笑了。
睡了大半夜,此时已神清气爽。谢茶也侧过?身去, 对春夜道:
“我说苗王大人,大半夜不睡觉, 还?这样盯着别人看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春夜凉凉道:
“大少爷还?敢睡得这么好?原来是把以前做过?的亏心事给忘了啊?”
谢茶:“?”
见谢茶一脸迷茫,春夜又开口了, 语气多了一丝古怪:
“我刚才听你外婆说,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谢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小时候的事谁记得?”
又扬眉笑道:“怎么?我小时候得罪过?苗王大人?”
春夜静了几秒,语气更加奇怪了:“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好相处的人吗?”
“我说苗王大人,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滤镜太深了啊?”谢茶斜眼瞥他,“你难道以为自己?是什?么热情?开朗好相处的小天使吗?”
春夜:“……”
谢茶记忆里第一次见到春夜,是在小学最后一个暑假。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塞过?蟑螂,也是从那?时起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让他开始讨厌起了虫子。
寨子里没什?么娱乐活动,谢茶又不爱跟那?群脏兮兮的小孩玩,宁愿一个人瞎逛。
外婆说后山是苗王禁地,不让他去,可他从小胆子大,猫着腰通过?那?块“禁止入后山”的牌匾,谢茶跑进?了后山。
后山居然有个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