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真诚热乎地打在身上,仿佛被两束温暖的微光追逐着,在这样诚挚柔和的注视下,尽是不自觉的答应她的恳求。
随着吕家主情不自禁点头的动作,这一场吵嘴的风暴升级了,人群一时间安静下来,剥瓜子花生的声音消失了,她像是站在旷野里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这人谁啊,以前没见过啊?”
“我看她从吕府走出来哎,莫非是”
“吕家主!这是县令大人的贵客,今日宴会的主人啊,阿季还不见过吕家主。”
潇禾走出来,搂着刘野就弯腰打招呼。
人群沸腾,哇,怪不得了,气宇轩昂穿着华贵,原来就是她啊。刘野脸上已经挂起了招牌的笑容,露出八颗小白牙甜甜的望着她,“家主大人好,不好意思啊。”她指了指周围的人,抱歉地摇摇头,“让您看笑话了。”
吕家主身姿挺拔,那一张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欣赏,对着刘野点头。眼前这人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到目前为止她是喜欢这个女娃娃的。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里,缓缓流出华光,眼底只倒映出刘野的脸庞。
吕家主其实还有一项隐藏技能,她会相面啊。
她见刘野的五官不俗,眉间更是饶有贵气,一时间尽是瞧得痴了连话也忘回。潇禾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用手掩住唇瓣,轻咳提醒,“咳咳。”她才回过神来,“是个好后生,哈哈哈。”堪配我儿。
“吕家主,你可别被这臭丫头的皮囊给骗了,她就一骗子。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当贺一万钱,你看看她口袋空空的样子,那里拿得出来,在您这大好日子里,做出此等不要脸皮的事,我我呸”
雍齿见到主人来了,就像条饿犬闻到香喷喷的骨头,极为殷勤地凑上去告刘野的状。她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东西,完全没有半点眼色,也许这就是她升不了官发不了财的原因。
明明吕家主当着众人的面夸了刘野,眼睛里那种欣赏的光都快铺满了。可她就是看不出来,胡搅蛮缠的,巴不得来人像班主任一样给她断个子丑寅某。
“这位姐妹此言差矣,我吕某虽说是个商人看重利益,可我初到贵宝地,借着贾大人的东风也想交几个合眼缘的朋友”吕家主已经很不耐烦了,啥意思?说我就喜欢钱了呗,我他妈的是喜欢钱,可你摆在明面上说,老娘脸上的二两皮子往哪里搁。
“正因如此啊吕家主,她是个骗子,您千万不要被她骗了,我也是为您的名声着想。”
吕家主给她搭的梯子她愣是伸手给推了,火急火燎的抢白,就像是在已经起火的草丛间倒下火油,她还嫌这火苗蹿的不够高。吕家主的脸色变了,如四月间连绵不绝的阴雨。
“嘿嘿,家主大人,她是个粗人不懂经济学,犹如对~牛~弹~琴。~”
刘野很自然将手搭在吕家主的肩上显得极为亲厚,她伸出一指往人面前一扬,将四个字的成语含在口中,曲调婉转跟唱戏似的。
“午间都快过了,诸位都散了吧。”
潇禾对着众人打了个揖,众人怜爱的目光打在雍齿身上,她急得跳脚啊。
散了,都散了。
刘野揽住吕家主在前面走着,“家主大人,我说贺礼一万钱这个事吧,我是真没骗您啊,我们现在这个关系就叫承诺债务,虽然我没说贺礼什么时候给吧,但是您看啊,我们才见第一面,您就成了我的债主,咱们的关系多亲热啊,听懂掌声,哈哈”
多新鲜啊,你个黄毛丫头给庆国的金融巨鳄上课,偏偏这条大鳄还觉得她言之有理,一路嗯啊,哦啊地应着。
走到席间,她还拉着刘野,对着众人高兴地宣布:“诸位,这是我今日新交的小友,非常有趣,大家多多关照啊。”她将刘野的坐次安在自己左手边仅次于县令大人的位置上,这份量可不轻。
今日宴会的来宾不只有沛县的风云人物,还有很多从其他郡县赶来参宴与主家亲厚的旧相识。她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能量很强。
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听的吕家主发话,无不高举着酒杯上前来与刘野攀谈。更有沛县的老人们为着自己的面子,也夸着刘野,纷纷吹嘘与她关系亲密,在无形中再次拔高刘野的地位。只是心里不免艳羡,好小子,有了县令这棵大树还不够,你他妈真要平步青云啊。
雍齿坐在筵席的末端,一个人喝着冷酒,看着刘野面前迎来送往的热闹场面心酸,心里埋怨着老天的不公:凭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天下的好事都是刘野一个人的。饮下的琼浆在嘴里寡淡无味,就像她苦逼的人生一样,好不容易长在树上结出果子,却是酸苦的无法下咽。
潇禾很满意今天的盛宴,她的阿季总能带给她无穷惊喜。
她长舒一口气后,走到吕家主身边端着一杯酒替刘野周全,她说刘野是她的好友,她是沛县第一狠人,泗水亭大规模斗殴组织者,当地黑社会头子,沛县第一人民医院骨科长期她这个人吧没别的缺点,就是喜欢开玩笑,人品是一顶一的好,为姐妹两肋插刀,平生最讲究个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