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平生道：“对了，你刚刚说等会儿还需要她的帮助，咱们需要她的什么帮助呢？”
亦或者，这个张小丽能够帮他们什么？
他怎么瞧，瘫坐在地上的姑娘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姑娘，也没旁的特殊能力，于他们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
林姑苏轻声笑了笑，“我既然这么说了，那她肯定就是有用的。”
张小丽听了这话，忽的停止了哭泣，她抬眼瞧着站在不远处盯着她来回打量着的几人，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可以答应帮你们，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不想离开这里。”
她摇着头，哭得红肿的眼睛又被泪水充盈，泪珠子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不要把我带走！”张小丽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着，“我不想回去！”
莫尘皱了皱眉，不太能够理解：“你觉得这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不回到现实中，继续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怎么没有？”张小丽不停的点头，自问自答的道：“有的！外面的人都很爱我！追我的人一抓一大把！我是他们心中的女神！”
她疯了似的突然笑了两声，用手抓着衣领子，边笑边说：“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很爱我！”
张小丽抬眸看着男子，一声比一声重的质问道：“我为了爱我的人留下，有问题吗？有错么？很难理解吗？”
“反倒是现实中！有谁是真的在乎我！谁管我是死是活是开心还是难过？”
她音量加大了几分，“根本就没有人去心疼我！我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就算是在大街上死了，恐怕都没人知道！”
莫尘喉结动了动，紧皱着的眉头还未舒展开来，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可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又如何！”
“真假有那么重要吗！”
这两句话几乎是被吼出来的，张小丽哽咽一声，她摇了摇头，话语中带着几分哭腔：“不重要的。”
林姑苏挑起半边眉头，冷声反问：“怎么不重要？”
“假的永远是假的，永远不会成真。”她漫不经心的扇着扇子，不冷不热的说着，“虚幻的迟早会消失，而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会消失不见。”
张小丽一怔，定睛瞧着她，嘴巴微微张着，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不、不可能。”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夺眶而出，“这不可能！我不会让我拥有的这些消失的！”
林姑苏嗤笑一声，“这哪儿由得着你？”
“且不说神主有没有换人，就算是没有换，还是方才的那个大胖子，也迟早会抛下你，选另外一个更有价值的人成为天之骄子。”
“你能够被选到，无非是你可以给他想要的东西。”
稍稍停顿了半秒，她继续道：“比如人的信仰，比如人的灵魂。这些他没办法去做，没办法去得到，却需要的东西。”
林姑苏眉头皱了一下就舒展开来，她勾起半边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换而言之，你就是一把刀子，他借着刀，去杀人，去伤人。”
她一步步的朝着瘫坐在地上的女子走去，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声响，在张小丽听来，就像是等待凌迟一般，格外恐慌。
林姑苏一字一句的道：“到头来他抽身而退，手上没有沾染任何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