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1/2页)

他和阮绥音都不怎么在家吃饭,平日里只有定期来清扫和打整花园的人,而眼下阮绥音不得不在家修养几天,傅斯舟便把自己以前偶尔请到家做饭的张姨叫了来,照顾阮绥音。

“什么事。”傅斯舟接起电话。

“傅首长…”张姨犹犹豫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还刻意压低了些,让傅斯舟不得不调大音量。

“夫人到现在也没出房间门,我担心他在房间里出什么事,用不用敲门进去看看…?”

傅斯舟看了眼时间,将近下午两点。

“……不用。”傅斯舟扶上额头,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诉张姨阮绥音几乎与正常人颠倒的作息。

“这会儿他应该还在睡。”傅斯舟说。

那边的张姨有些含糊地应声,似乎是在思考阮绥音古怪的作息时间。

“——别做甜口,一点甜都不要有。”傅斯舟一手接过旁边的项目组长递过来的报告,对着电话道。

阮绥音确实够麻烦的,傅斯舟很好奇陈帆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够不够支付他照顾阮绥音的辛苦。

“我想大约再过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会起,你现在可以开始做了。”傅斯舟看着军科部大楼通透的玻璃墙外有些刺目的日光,又补上了一句,“在那之前你要把外面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他不喜欢阳光。”

林森看了他一眼,他看上去有些不耐,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想必很怕黑的他为阮绥音做了很多无声的妥协。

吊灯

家是心灵的港湾。虽然在住进新月大厦之前阮绥音也不是很能体会这句话,但是住进来之后阮绥音觉得家不仅不会是心灵的港湾,反倒成了另一座牢笼。

而眼下因为腿伤,他不得不被困在这牢笼里几天。

他睡得并不很好,总被疼醒,最后一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但脑袋仍一片混沌。

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确认自己已经无法再入睡逃避疼痛之后,阮绥音才极不情愿地翻身下床,光是找到并穿上衣服和拖鞋就花了将近十五分钟的时间。

打开房间门,听到脚步声时他被吓了一跳,并且很快确认那的确不是傅斯舟。傅斯舟的脚步总是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跨得很大且踏得很稳,但从厨房方向过来的却是慌慌张张的小碎步。

傅斯舟告诉过他今天张姨会来,但显然,这件事已经被记性不好的他以光速忘记、并且再也不会想起来。

因此直到那个系着围裙、身材矮小却敦厚的中年女人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并一路小跑过来扶住他时,他都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张姨滞后地意识到他迷茫和略显惊诧的目光,这才做了自我介绍,并扶着一瘸一拐的他走到餐厅,坐到餐桌前。

看着她端上来的四菜一汤,阮绥音感到非常痛苦。他本就没什么食欲,现在又刚刚起床,看着可以说得上是丰盛的菜却没半点动筷子的欲望。

但看着张姨一脸忐忑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他还是缓慢地拾起了筷子。

其实张姨已经是一个从事家政行业数十年、经验相当丰富的保姆,但给阮绥音做饭时她却有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焦虑,不是出于别的,只是因为——阮绥音长得相当漂亮,漂亮到看着他就使人陷入一种神离状态,想到自己做的饭会被他吃下肚子,没人能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出一点差错。

但令张姨沮丧的是,他吃了很长时间,却只吃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尽管阮绥音努力没有表现出艰难下咽的样子,但显然他吃得并不香。

难道是自己今天发挥不好?张姨又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些留着我晚上吃就好。”阮绥音说。

张姨一愣:“那怎么行?”

傅斯舟也说过同样的话。在张姨工作过的许多非富即贵的主家里,只有这一对夫妻会吃剩菜,张姨感到难以理解。

“没关系。”

【你是受到了徐可阳的影响,对吗?

我知道这很难,可我还是想告诉你,逃避没用,如果你永远不试着去抵抗,他就永远都是你的噩梦。

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继续留在世界上也只会让更多善良的人受伤,你忘了那个人了吗?忘了他是怀着怎样的痛苦和屈辱死去的了吗?

让我们一起结束这一切吧。

或者,让我为你结束这一切。】

陈帆将这几天粉丝寄到公司的信送到了新月大厦,看到书信末尾的日期,阮绥音觉得信里在今天提起“那个人”是刻意为之。

“楠姐说,rcury你如果有心情有精力的话可以在家开直播,让粉丝放放心,你也很久没直播啦,不需要时间很久。”陈帆替他拆着信,拆好了许多封,他却仍盯着那张深蓝色的信纸看,看了许久。

“当然啦,如果你不想播的话我们也不会勉强你的!”

“——我没关系。”阮绥音终于放下了那张信纸,“但不是今天。”

他转头看向窗帘只剩一条缝的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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