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管我哥叫哥了?只有我能叫!”
那韭菜被雷劈过,浑身从青色变成焦黑色,却全然不在意,仍旧死死抱住灵泽的脚踝,抬起手,指着自己头顶,继续重复:
“割割来割我快来割我啊”
灵泽:
小天劫:
雷震子:
灵泽嘴角抽搐。
这韭菜,怎么有这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喜欢被人割?
床上,小天劫转过头,深深地看向雷震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俩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雷震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嘁,我俩根本不是一路的,我喜欢被雷劈,是为了提升修为,它喜欢被割,那就是它身为韭菜的天性!”
灵泽最终没有割韭菜。
折腾了一夜,眼见着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灵泽还有其他事情亟待解决。
他抬手将那韭菜精从自己脚踝上扒拉下来,交给雷震子看管,自己则转身往后院的西耳房走去。
之前在西耳房的供桌上,原配夫人和李接木的牌位中间,灵泽放了一个七彩琉璃瓶。
刚才他看到那怨鬼余下的最后一缕残魂从窗缝处飘散出去,想来,是要回到自己依附的牌位去。
那残魂此时应当已经被吸入七彩琉璃瓶中了。
灵泽需要找到那残魂,问清楚一些事情。
然而,他走到那供桌边,却见两个牌位中间,空空如也——
他的七彩琉璃瓶,被偷了。
“想来,是府上的下人手脚不干净,将小道长那宝物琉璃瓶偷了去。”
李老爷坐在厅堂里的太师椅上,语气沉痛地道:
“是我御下不严,竟是出了这样的乱子,全怪李某,李某认罚。
“我已经命管家将下人们全部集中起来了,正在挨个审问,若不问出个结果来,他们一个也别想走。”
李老爷向来讲话公正,做事礼数周全,挑不出什么错处。
可此时,灵泽坐在他旁边,但笑不语,显然并不信他。
那七彩琉璃瓶,究竟是被谁偷走的,你李老爷,想必比谁都清楚。
可心里这么想着,灵泽却没办法真的和李老爷撕破脸。
李老爷是这次任务的委托人,又是寻常百姓,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他作恶的话,灵泽身为正派修士,是不能伤他分毫的。
这时,旁边雷震子向灵泽传音入秘:
“灵泽小兄,一个普通的琉璃瓶罢了,丢了就丢了吧,我这乾坤袋里就有两个,你要那么介意,我送你一个便是了,何必继续在这府上耗着呢?”
那怨鬼已然魂飞魄散,和怨鬼伴生的韭菜精也被小天劫收做了二号灵宠,这李府上下,邪祟已经清除干净,他们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那只琉璃瓶,并不要紧,反正收在里头的残魂,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炼化的。
所以雷震子自然是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尽快离开,留在这府上,他还要继续伪装成高冷的肌肉壮汉,实在憋屈。
灵泽同样传音入密回他:
“不必,雷震兄如果急着回玉虚宫交差,尽管先走便是,我等寻回那琉璃瓶,再离开。”
雷震子看向灵泽肩头上的白团子,果断摇头——这一人一鬼,他是跟定了的。
见灵泽和雷震子两个人就那么坐在一起眉来眼去的,李老爷不知他们究竟是何打算,只好主动开口问:
“府上准备了午饭,灵泽小道长和雷震大师,不介意的话,便吃些粗茶淡饭,稍事歇息?”
雷震子自然是不吃饭的,重新回东厢房打坐去了。
灵泽带着小鬼头,在餐桌边入座。
李老爷被叫去监督下人们的审问工作,餐桌边,一时只剩下李盼宝和灵泽,还有灵泽肩上的小鬼。
房间此时门窗紧闭,几个花架上,都有熏香燃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在房顶处扩散开来,落在屋子每个犄角旮旯。
灵泽闻着那有些刺鼻的熏香味道,眉头轻蹙。
这时,李盼宝朝灵泽靠近了些,抬手为灵泽斟酒,
“灵泽……兄长,这是我们府上自己酿的梅酒,味道甘醇清冽,兄长尝尝?”
之前那韭菜精抱着灵泽小腿喊哥哥,就被小天劫直接劈成了烤韭菜,此刻听这李家长子暧昧不清地喊灵泽兄长,小天劫越发愤怒了,白布下的一团越胀越大,像只河豚似的,眼看就要爆发,将那电光劈在李家长子头上。
“小天!”
却听灵泽这时沉声呵斥,抬手将小鬼头从自己肩膀上拽下来,放在腿上,“不得无理,不得无故伤人。”
小天劫仰起脸,愤愤然看向灵泽,拿目光询问:这个男人目的不纯,你竟然还向着他,教训我?
灵泽沉默着。
沉默便是默认了。
小天劫气到浑身电光不断闪烁着,觉得这房间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转过头,粗短的小手摸到灵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