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我老婆子来带着这件事情进坟墓,没想到还有说出来的机会。”
哑儿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咿咿呀呀,司沂浅笑,“阿婆不慌,我二人来此不为别的,也不会做什么,只想知道些当年的消息。”
林简欲言又止,殿下怎么变得优柔寡断了。
探听出消息,更为了保密,维护周全皇后娘娘,不应该直接杀掉这些人吗?
反而手下留情?
“阿婆放心,我是言而有信的人。”
芙潼听了连连冷笑,言而有信,大骗子一个,好意思说他言而有信,芙潼真狠自己没有把他给毒哑了,让他出来再骗人。
看他苍白的脸色,他要活不了多久了,司沂就快要死啦。
玢柳凑到芙潼旁边小声道,“姑娘不怕,若是太子动手,奴婢出其不意,释放毒雾可以救下老妇人一家。”
如此,芙潼也有安心点头了。
她竖起一根拇指放到嘴边,“嘘。”
“老婆子的命不值钱了,若有恩怨,只希望公子能够放过我的儿子还有芬儿。”
林简没有耐性,“速速如实道来。”
“老婆子家原是磨豆腐起身的,先头嫁的我男人,他祖上辈是在邺襄种草药出生的药商,当年他说家中失火,草药被烧毁,卖了还债,逃难到我家门前,我收留了他,后来跟他有了孩子,奉安年间的四月,宽儿出生几月而已”
“那几日他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药,家中也总是有人来,送给他几张药方子,说让他练什么”
“他日夜苦练,药终于炼成了,他把方子给了人,换了一笔天大的财富,高兴地说要带着我和宽儿回邺襄,谁知道当夜就有人杀来,他死了,银子也被人带走,我和宽儿死里逃身,我瞎了眼睛,宽儿坏了嗓子。”
“是谁做的?”
盲老妇人摇摇头,“没见着人,我昏死之际,只听到人说,查查有没有活口,主人家姓薛。”
薛
司沂身子往前一顿,母后的名讳,不正是薛吗?
“还有别的吗?”
盲老婆子摇摇头,“再没有了。”
司沂并没有逗留多久,他留下钱带着林简走人了。
芙潼禁不住沉思。“皇后当年在这场局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老婆子知道的,都说了。”
玢柳跟道,“小公主莫慌,主公一定会查出来的,您现在好不容易脱身,将养身子才是主要的。”
出了门,林简忍不住追问,“殿下为何不杀了那刘家人,再者严刑逼供,或许还能再套话,说不定老妇人的儿子也知道些。”
“她没有隐瞒,往前推算,他儿子尚且在襁褓之中。”
“不灭口吗?”
司沂想到在她们家恍惚间感受到的芙潼气息,他就想想,她若是在那里,应当会喜欢的吧。
“这里是临桑地界,这家人也算是邺襄人。”
◎“走得了吗?”◎
果然还是邺襄女作祟, 她都跟殿下撕破脸反目了,殿下反而处处为她考虑周详, 因为她的出生, 这里是邺襄的地界,便不动作了。
她活着始终都是殿下的软肋。
林简也不敢真的动手杀她,再有, 她若是死了,殿□□内的毒怎么办?
只要她还活着,殿下的毒便能够有一线生机。
殿下因为她的缘故, 搞得病痛缠身,如今更畏手畏脚, 林简心中只盼望着,传往满江递给皇后娘娘的信, 快些回来。
约莫算算日子也应当能够回来了。
只是为何不见音讯。
太医给司沂的药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方子, 他体内的毒跟当年他的寒毒比起来, 差不离的厉害。
司沂带着林简返回驿站。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后母家的侄儿,贞景大理寺少卿,太子殿下的表兄苏暮来了。
看起来刚到不久, 包袱还在马路上挂着, 只带了一个随从, 一身常服, 不像来办公事。
“太子殿下千安。”苏暮先朝司沂做了个揖礼。
司沂静默看了会他风尘仆仆的模样, 没邀人进, “表兄来临桑作甚?”
苏暮往后看了看林简, 司沂不明。
“收到皇后娘娘的传信, 说殿下有难, 让下官前来,细听殿下差遣。”
苏暮可不是好相与的主,不过是表面看着温润清雅,实则杀人于无形,否则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坐稳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不明的人只当他是占了皇后的亲戚情,皇帝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赏赐的,实际上他的大理寺卿的位置,是他正儿八经通过科举殿试,一步步爬上来的。
若说他来临桑不为公事。
为何直奔找他而来?
苏暮就在旁边站着,司沂没有再问了,迈步进内宅,林简战战兢兢给在后面,才进宅门几步,就被司沂一觉踢飞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