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少人都已经睡下。
季路远看到孙繁起身去了林子里小解,立马跟了上去。
孙繁刚刚回身就看到了正朝着他走来的季路远,脸色一沉:“你想做什么!”
季路远脸上立马露出讨好的笑意:“官爷,我这不是看您进了林子,想问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没有。”
“怎么,小爷尿尿你帮我提裤子?”孙繁脸上露出玩味儿的笑意。
这伙京里的犯人不是自视清高,一向看不起他们这群解差的吗?
这回给你一个教训
季路远脸上扭曲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您这都结束了,就是想提也没机会啊!”
“到底什么事儿?”孙繁脸上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季路远试探的询问:“我看咱们的这几十个官差,大多数人都最是佩服您的,但···”
“但什么?”
“但怎么什么事儿都是那张子为吩咐的?难不成他官儿比您还高?”
“高个屁!他算什么东西?我说他说了算,他就算,我说他说了不算,他就不算!”
孙繁不屑的冷哼。
季路远心中一定:“我就说您看着就不一般!这气质哪是他那种人能比的!”
说完他看孙繁的脸上露出几分自得,又紧接着开口:“您看莲花村的那群犯人,仗着跟张子为的关系好,这一路上知道的是流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郊游呢!”
“不是跑来跑去,就是找点野物来吃,那要是人人都学她们,谁还来买官爷们的饭菜您说是不是?”
孙繁也不是傻子。
最近的事情他都尽收眼底,不过是想着莲花村的那些人身上没多少油水刮,就先放一放。
“那又怎么样?”孙繁冷哼。
当他看不出来这人想借刀杀人?
季路远从身上拿出一百两银票出来递过去:“官爷,您也知道我们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怪季伯辉那个老匹夫,要不是他,咱们怎么会往凉州那个鬼地方去!”
“以前他做三品大官我们一点福没享上,现在他遭了难我们得跟着一起受罪,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他还有个儿子活着呢,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记仇。这流放路上死个把人对您来说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这才是季路远的真正目的,给莲花村上上眼药不过是顺带的事情。
看着他献过来的银票,孙繁眼中闪过贪婪,他伸手接过嫌弃的问:“就这点?”
季路远脸色僵了一下。
“这点钱还不够爷爷我买酒喝,就这点钱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孙繁把银子揣到了怀里,也没有还回去的打算。
季路远心生恼怒,一个低等的解差喝的起百两银子的酒吗?
一脸的穷酸样儿挡都挡不住,还在这跟他装阔呢!
他如果现在扭头就走银子也要不回来。
想了想,他一脸为难的说:“您也知道咱们抄家是什么情况,银子实在是没有,这点儿还是我找别人借的。”
孙繁嘿嘿淫笑了一声:“没银子啊?好说!我看你女儿长得不错,细皮肉嫩的官家小姐,不如给我爽一下?”
季路远没想到会受到这种奇耻大辱,火气直冲脑门。
要不是没有办法,他怎么会来找孙繁。
他找人商量了几天。
本来是想把人联合到一起找找季辰彦的晦气,能杀了报仇雪恨更好。
如果乱了起来,要是能逃跑···那就更好了。
商讨了一番,一群人全沉默了。
大都是读书人,谁来挑事?谁来杀人?怎么逃?
没点体力和身手,这些都是空谈。
这才决定迂回一些。
其他人出钱,季路远出力过来找孙繁谈合作。
结果没想到,孙繁太贪了。
这简直是与虎谋皮!
季路远突然开始后悔这个计策了。
他脑门上全都是汗:“大人··我女儿,我女儿还小,她恐怕伺候不好大人。”
孙繁定定的看了他两眼,突然笑了:“小?那这样吧,让你夫人过来。”
季路远腿一下子软了。
“不行··这不行!”
孙繁拔出小腿上绑着的匕首在他的脸上拍了拍:“你不会以为我这是在跟你商量吧?”
冰冷的金属触感像是阴冷的毒蛇贴在季路远的脸上,让他浑身发冷。
孙繁想要杀了他!
“去吧,爷在这等着,一株香不见人,那我不介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你戴帽子,再杀了你。毕竟流放路上死个把人,不过是我抬抬手的事儿。”
季路远浑浑噩噩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看着家里其他人正在熟睡的样子,他内心经过挣扎一番后,还是推醒了林氏。
“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