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迟迟不见有人带头去买粮,当然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吃东西,气氛好像一下子僵持住了。
这些官差管的了犯人,可管不住黄老。
他手中拿着鸡腿一边啃一边凑到季长樱的身边凑热闹:“啧啧啧,你们命是真不好,我看这群官差也分成了两拨,两边加起来··可真贪啊!苦了你们了。”
周围的人视线都若有若无的瞥向了黄老手中的鸡腿,这味道可真勾人啊!
“你很闲?”季长樱艰难的把视线从鸡腿上移开。
黄老乐不可支:“闲得很,看着你眼馋的样子,特别下饭!”
说完他狠狠咬了一大口肉,汁水四溢。
季长樱的脸一拉,不想看这个小老头儿。
黄老一脸享受的啃着手中的鸡腿。
下饭!特别下饭!
没有僵太久,很快那些衙役分开朝着人群过来,挨家挨户的收银子,这次一家收十两!
给的干粮,不过是两块儿硬的咬不动的饼子。
谁有意见就抽谁,除了刚开始有人抗议之外,很快就都沉寂了下去。
当然也有几家没钱的,这都是在衙役面前挂了号的,他们瞥了一眼就略了过去。
十两银子,交不出来的真不少。
交不出来的人家,那些衙役就干脆搜包袱,吃的全都拿走。
这一整片区域,顿时响起了哭喊声。
“不能拿啊!钱已经拿走了,要是再没吃的,我们真的没活路了!”
“求求你们放过这些吃的吧,我们真没钱了!”
····
因为胡氏交了钱,所以季长樱他们的粮食幸免于难,尽管如此家里人的脸色也没好多少。
黄老起身回了马车里,也没在季长樱这里继续找存在感。
晚上胡氏继续随大流,没有起锅做什么吃的。
一家人凑合着啃了干饼子草草睡下。
季长樱盘腿坐在地上,心中默默念着背会的心法,渐渐沉浸了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感觉自己田丹的位置热热的。
就像是全身都泡在温热的水里,舒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的睡了过去。
鬼鬼祟祟
这天刚上路没多久,季长樱就发现官道上零零散散比往常多了不少行人。
马车、牛车、骡车上面全都堆的满满当当,人也拖家带口。
看见他们脸上也没什么好奇的神色,反而一脸戒备行色匆匆的路过。
不只她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其他人也看到了。
“他们这是干啥呢?”
“那谁知道··可能串亲戚的吧。”
“你家串亲戚大包小包的拿东西?”
这话说得没毛病,张子为吩咐王林:“去问问这群人干什么的。”
“是!”
答了一声,王林随手在路边拦了一个人,谁知道还没等靠近,那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连拦了几个都无果,张子为让队伍停下,亲自带着人拦住了一家人。
“手中拿的什么东西?做什么的?”张子为带着人把这一家人围住,一群衙役手全都放在挎刀上,打算看势不对就要把人拿下。
“官·官··官··官老爷,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绝对的良民!”当家的男人一脸惊恐,说话都结巴。
张子为看着眉头一皱:“户籍文书拿出来!”
“好··好的。”男人哆哆嗦嗦的伸手在怀里摸了一下,拿出皱巴巴的户籍文书出来。
王林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才递给张子为。
确定了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之后,张子为的眉头才松开,随即就问起了他们这都是干什么的。
他们这才一脸紧张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前段时间下了几天的大雨,永安县的江水——
决堤了。
当地县令不仅隐瞒不报,反而杀了一些去县衙求救的百姓,还让人封锁了城门只准进,不准出。
就这样了两天,事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县衙的人打算封锁城门,不让进出。
这些人都是有点关系提前知道了消息,带着家当逃出来的!
听到这话的衙役们,全都震惊的看向了张子为。
他挥挥手让人放行,脸沉如水。
“头儿,咱们现在咋办?还去不去永安县了?”
王林听着那边的情况就感觉不好。
这个时候送上门去,谁知道那个县令疯起来会不会连他们这群京中的官差也给杀了。
张子为还没想好,孙繁不耐烦的走了过来:“你们很闲?不赶路在这儿闲聊个屁啊!”
王林把刚才问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孙繁脸上的神情也不太好看。
他阴着脸:“先赶路,我记得距离这里二十里的地方有个驿站,今天先到那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