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怎么样我不懂,但我渡劫渡了太多次,天雷早劈完早收工,所以每次都会比较急。”
老熟人了,早点劈完早点收工。
幽采:“……”
上午十点多,鲤鱼精找了一块宽阔的空旷大地作为自己渡雷劫的地方。
幽采一行人站在很远瞧着,一道透明的金色法术屏障像是金钟罩一样牢牢地伫立在他们面前。
幽采神色严肃,仿佛观摩优秀学生的毕业答辩,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鲤鱼精。
骤然间,风起云涌,天色昏暗下来,狂风大作,厚重的乌云席卷堆砌在一处,隐隐约约有雷电的影子。
宽阔的大地上狂风吹卷起风沙,树林左右摇晃,沉闷的雷声阵阵,那瞬间,所有人都能感知到一股令人惊骇的威严气息爬上背脊。
紫色雷电萦绕凝聚于厚重云层中,将昏暗的天际照得亮如白昼,两股粗紫雷电交缠合成一股,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裴曜唇色有点发白,不敢想这股雷电要是劈到幽采的情景。
一旁的幽采偏头安慰道:“没事,鲤哥说了,刚开始的天雷不会很凶悍,越到后面天雷威势越大。”
“我到时候可以慢慢学鲤哥一样,适应了前面几道天雷,下次渡劫再去扛后面的天雷。”
脸色没什么血色的裴曜大脑一片空白——这叫做不太凶悍的天雷?
“轰——”
一声巨响,狂风之中,粗壮的紫色雷电顷刻间裹挟着千军万马之势轰然劈向空旷大地,激起数十道积尘。
幽采紧紧地盯着远处的鲤鱼精,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画面。
两秒钟后。
幽采听到黄胜惊慌失措的惊呼。
“裴老师!裴老师!”
幽采愣了愣,扭头,看到裴曜脸色惨白,扶着黄胜的手,腿软地踉跄站在原地,喃喃道:“这他妈是第一道?”
九九八十一道。
劈到最后不得把他老婆劈成炭烤油菜花?
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在远处旁观的裴曜愣是第三道都没撑过去,脸色发白地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浑浑噩噩。
那么粗的闪电要劈幽采身上。
第四道雷劫时,裴曜胸膛剧烈起伏,将矿泉水瓶捏得咯吱作响,指骨发白。
黄胜蹲在一旁,让金发青年喝点水,缓一缓。
裴曜灌了几口水,缓了片刻,撑到了一会,一抬头再看到碗口大的雷轰然劈在地面时,终于撑不住出现生理反应,将刚喝下不久的水全吐了出来。
黄胜傻眼了。
幽采早已走出用法术凝结成的金色屏障,站在不远处的狂风雷暴之中,发丝浮动,神情严肃地近距离观摩着正在渡劫的鲤鱼精。
大半个小时后,狂风与雷暴渐渐停歇,乌云密布的昏暗天际逐渐放晴,天空很快便恢复晴空万里。
幽采胸膛起伏了几下,心生肃敬——虽然鲤鱼精没有渡劫成功,但足足扛过了七十多道雷劫。
不愧是鲤哥!
他得多像鲤哥学习!得坚持不懈地渡劫才行!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鲤鱼精起初第一道雷劫都抗不过过来。
幽采心潮澎湃,脚尖轻点地面,飞掠去到不远处鲤鱼精渡劫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脑袋上冒着烟拼命咳嗽的两三岁小孩。
幽采停滞了片刻。
小孩穿着红肚兜,原先的身高能到他膝盖,如今身高缩水了不少,只到他小腿,小小一个,坐在地上一边拼命咳嗽一边拍着冒烟的红色喇叭裤。
十分钟后。
郊区外停着的越野车内,脸色惨白的裴曜靠在车后座,看上去虚弱不已,一旁穿着红色肚兜的两三岁孩童也蹬着脚,奄奄一息地躺在座位上。
黄胜同幽采面面相觑,半晌后没忍住偏头低声道:“鲤哥是被劈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裴老师怎么看上去也跟被雷劈了一样?”
幽采:“……”
他挠了挠脸,小声道:“不懂,可能裴曜怕打雷吧。”
脸色惨白看上去虚弱不已的裴曜直起身子,气若游丝地刚想说自己不怕打雷,结果下一秒听到鲤鱼精奄奄一息说天雷把他劈回了两三岁形态时,动作瞬间凝滞下来。
他动作僵硬地扭头,看着躺在一旁从七八岁缩水到两三岁的孩童,僵硬地开口:“被天雷劈完还会缩水?”
奄奄一息的鲤鱼精:“昂。”
裴曜两眼一黑,颤颤巍巍地抬头去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幽采。
幽采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圆润的眼尾稍稍翘起,脸庞精致,看上去似乎今年才刚满二十岁。
渡一次劫,能把他活了几百年的老婆劈成未成年。
裴曜想到这个可能,两眼再次一黑,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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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平稳行驶在s市郊外。
黄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