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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让我看过证据才是。”岑青茗涩声道:“如果我们真的做了这种事,那就是我们咎由自取,是我们聚义寨的错, 是我这个当寨主的责任, 我……我应当赎罪,你要刀了我, 还是……”

“你爹没有害人。”李元朗打断她艰难的吐词:“你寨子里的人也没有害人。”

“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岑青茗不可置信。

“准确来说,是一场阴谋。”李元朗垂下眼睑, 杯里的茶已经凉了, 他将她杯盏中的茶水倒入那茶托之中, 重新沏了一盏给她。

岑青茗不耐烦, 急问道:“我不喝茶, 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元朗仍是慢条斯理, 但看着岑青茗着急的样子只得长话短说道:“郑汪垚当年杀害了前一任丰荣县令, 而我父亲赶考途中却偶然撞破了这件事的真相, 他因此被害, 郑汪垚为了掩人耳目, 就将他的尸体抛到了鸡冠处。”

果然和郑汪垚这个畜生逃不了干系,岑青茗气道:“所以, 你早日去查清楚,你父亲的冤屈又何须到了今日!”

明明他应该有更多的途径去接近查清真相才是, 但这混账居然直到今日才弄清楚了事情经过, 还让那狗贼盘踞在丰荣县多混了十余年。

这当然也是气话, 即使李元朗在他一上任就查处了郑汪垚, 那也只能让郑汪垚少逍遥几年。

只是这几年又能让多少百姓免受狗官摧残。

李元朗泡茶的动作一滞,脸上带着悔意, 低声轻语:“确实是我的过错。”

岑青茗看了李元朗两眼,越发觉得他奇怪,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可能蠢人做错事都这般模样,可这人前几天还油盐不进,现在突然就幡然悔悟,岑青茗也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就不劳你多虑了。”

“……”

岑青茗又火了,前脚刚觉得这人还有点悔悟之心,后脚就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而且说他爹害死了他父亲的是他,说他爹没害死他父亲的也是他,全是他嘴皮子一掀的事,现在转眼换了个说辞,居然还让她不必多虑?

岑青茗越想越气,尤其是再一想到他刚才明明就知道自己父亲不是他爹害死的,居然还来诓骗自己,说个如果?如果个头!

岑青茗冷下脸,“李大人,既然我们没犯什么大错,你把我们这样捆绑过来关在这牢狱里是不是有些问题?”

“你们的罪名还未洗清,那些罪责还有待商榷。”

“商榷什么?”岑青茗昂这头:“不就是偷了点粮,劫了点财吗,我找上门的那几户人家,拦路的那些个商户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你还滥用私刑,私自禁锢我姐妹和母亲,我若去告你,也有你好果子吃。”

李元朗摇头苦笑,他早已自食其果,又何谈这些东西。

他道:“那你就去告吧,我等着那果子吃。”

岑青茗拿他这无赖样没有办法,只得别开脸,冷下声道:“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你放心,马上就行,只是——”李元朗怅惘叹道:“岑青茗,你们这样出去以后,打算做些什么呢?山匪?还是小偷?或是强盗?”

听他话里这般讽意,岑青茗也较上了劲。

“不行吗?”岑青茗咬紧牙冷眼直视他:“这些就是我们赖以为生的活计,你当时在聚义寨吃的每一口饭都是这样来的,李元朗,你觉得恶心吗?你要是觉得恶心,不然也将你那肠子剖开挖出那些秽物好了。”

“而且,若不是郑汪垚,我们寨子中的这些兄弟原本可以当个普通百姓,可因你们放纵,又岂会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他们出去无田地,也无手艺,你让我们拿什么吃饭?!”

“你别生气。”李元朗等她说完才安抚与她:“我是想问问你你想让你寨子的兄弟做什么,你,以后想做什么?”

“山匪不行吗?我们并不会去骚扰百姓。”

“那就不是山匪了,而且你抢银的那些商户富贾难道不是百姓吗?”李元朗接着道: “朝廷不会容忍你们这样一个匪寨,若是你们重新开寨,被剿仍是迟早的事。”

岑青茗冷笑道:“所以这就是你带着人来剿匪的原因?李大人怕不是忘了,若不是李大人能进我们寨子,我们聚义寨也不一定被灭,李大人做了那么大一件功劳,扫清了新风县和丰荣县所有匪寨,赏赐一定很多吧!”

李元朗没有生气,也没有波动,甚至又给岑青茗倒了杯茶,淡然道:“你不用如此激我,就算没有我,郑汪垚要把你们当做替罪羊,你封寨顶多也只能三四年,之后呢,难道你和你寨子里的兄弟们都不下山不做生意了?泰岳山山上作物无法存活,你们若不想饿死,迟早得开寨,届时官兵必对严防死守,你们处处受人掣肘,这样也行吗?”

“说得好似你救了我们一样。”岑青茗哼道:“我看我还得替聚义寨众人谢谢李大人了。”

李元朗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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