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已经吃过了。烤熟了你没有醒,我便先吃掉了。”
顾甚微见他不像是撒谎,心中便没了负担,开心地吃起鱼来。
“没有想到赵槿是顾言之的儿子,而且他还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身世”,韩时宴注意到顾甚微看他头上的发簪,耳根子微烫,担心顾甚微不自在,便又扯起了赵槿。
顾甚微吃了一大口鱼,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像是一只餍足的猫。
“给他大把金银,还要捧他做皇帝……别说是真亲爹了,那就是假爹都能变亲爹啊!齐王有嫡子,赵槿不受重视,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将他供起来的,哪能拒绝?”
“再说了,就顾言之……他能有什么真心爱护的人?他全盘身家都压到了赵槿身上,又岂会不让他知晓为什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若是赵槿当了皇帝,为了皇位正统性,顾甚微敢拍着胸脯说,他日后根本不会认祖归宗。
若是顾言之当真押宝成功,他可不会再默默支持赵槿,他要的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有满门荣耀。
到时候又是狗咬狗一嘴毛,毕竟他们身体里都流淌着一脉相承的自私的血。
国玺下落
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将自己也一起骂进去了。
顾甚微无语地想着,摇了摇头。她阿爹若是路边的狗剩该有多好。
那怕她要叫狗剩微,天天跟全家人一起今日摘花明日摸鱼,也好过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情,全家人阴阳相隔了。
见顾甚微吃鱼的速度慢了下来,情绪也有些低落,韩时宴眸光一动仰头朝着上头看了过去。
“也不知道吴江同魏长命他们,会不会还在想办法寻我们。”
顾甚微听到这几个熟悉的名字,立即又振奋起来,“我险些忘记这事了,放心吧。他们不会来的,我离开之前同他们打了手势,他们这会儿应该去寻那王夫人的商队拿国玺了。”
她又不是诸葛亮转世,自然没有办法算无遗策。
当然也不知道在排到他们的时候,朱鹮会领着军过来给了他们逃脱查验的机会。
明明就是在谋逆的危机时刻,王都的城门怎么会突然打开将这些平民百姓放出去?不是顾甚微冷血无情,战乱之时那些被权力迷了眼睛的人怎么可能会顾及寻常百姓的死活。
他们才不会管你是否骨肉分离,管你是否流离失所……
在那种情况下,他们还开城门且慢慢验看所有人的随身携带的东西,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齐王同北朝相勾结,赵槿他们希望用这种方式哄骗魏长命将玉玺直接从狗洞递到他们手中。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人的检测只是走一个过场。
只有他们才是需要被搜查的唯一对象。
所以在那个危急关头,她同韩时宴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将国玺藏在了王夫人商队的货物当中。他们商队货物众多,若是一一查验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去。
赵槿同方腊着急拿到国玺上京,定是不会让那北朝侍卫耽误,国玺放在商队当中,那可以说是十分安全了。
“有我在,你怎么会有事?这可是吴江掰着脚指头都能数明白的事。”
韩时宴见顾甚微自信满满,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嗯,我也相信你,所以才放心大胆的拿包袱。”
顾甚微一愣,自吹自擂也就罢了,韩时宴这般真诚又肯定的语气倒是有些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扫了一眼那装着红糖水的琉璃杯,这会儿杯中的水已经不烫了,她有些艰难地拿起杯子,咕噜了一大口。
韩时宴瞧着,目光一动,“你就不担心王夫人的商队出什么岔子么?那毕竟是国玺。”
顾甚微却是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丢了好啊!丢了我就可以去王夫人家中吃吃喝喝一辈子了……金大腿……咳咳,王夫人富可敌国,还能亏了我们?”
韩时宴万万是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他看着已经陷入金灿灿的白日梦中的顾甚微,不由得说道,“其实我也有很多钱,不说富可敌国,十八辈子吃吃喝喝那都是没有问题的。我在汴京有田有地有宅院有商铺。”
“虽然比不得王夫人那般厉害,但若是顾亲事喜欢镶金牙的狮子,给它镶嵌上也未尝不可。”
顾甚微听着,脸涨得通红,她当真是又羞又气!
“韩御史为什么要在一个穷得响叮当的人面前数钱,你给门前的石头狮子镶金牙,还不如给我同魏长命镶,这样日后我们出任务打架,先呲牙晃瞎敌人的眼睛。”
“到那时候,那不是手到擒来?”
韩时宴一梗。
他说的言外之意,顾亲事那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他想着,就听到顾甚微道,“你夜里可能行船?赵槿虽然死了,但是齐王谋逆在即,我们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汴京才是。皇城司有变,也不知道如今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我看你扎了竹筏,应该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