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个老人还不知会如何。
“你先睡一觉吧,有什么明天再说。”秦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
“姨姨,别哭!”
被大人们说话声音惊醒的平平看秦溪眼泪汪汪,还没开口安慰,自己反倒是先哭了起来。
安安从被窝里爬起来,冲到秦溪怀里帮她擦眼泪。
“先睡先睡,有什么明天再说。”赵国庆哭笑不得:“秦溪再哭,两个孩子也要哭了。”
“屋里就咱们一家人,睡到被窝里在慢慢说。”许婉华说。
郑芳夫妻租下屋子后,第二天就冒着风雪搬进了新家,临行前秦溪还拉了一车蜂窝煤炭去。
现在屋里就剩下他们一家子人了。
“好。”黎书青说,真顺势躺到了被窝里。
只是这夜里谈话终归是没能成真,挨着床没多久,黎书青就沉沉睡了过去。
而这一夜,秦溪睡得安稳极了。
第二天吃过午饭,黎书青和秦溪冒着风雪,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半小时才回到秦家。
出人意料的是,店里竟然有不少人。
刘代周兄妹和林大厨父子听说有商店被洗劫一空,担心得无论如何都要到店上来看一看。
“家里吃喝不愁,我留下和大海一起看着店里。”林大厨决定,至于同来的林大栓:“你就回去看家,和你弟弟小心点筒子楼里的那些人。”
“那我也和妹妹一起留下来。”刘代周立刻道。
比起家里那件破得什么都没有的屋子,当然还是店里更重要。
要不是有秦溪,他们兄妹如今还不知道过得是什么苦日子,眼下就是最好的报恩机会。
“秦溪姐,你就放心吧!我能打坏人。”刘代周的妹妹也跟秦溪连连保证。
“也成,店里宽敞还有蜂窝炉灶,比你家里那间活动不开脚的小屋子好了不知多少。”秦溪道。
当初建造小吃店时大堂里就加了蜂窝炉灶以防冬天,大炉子足够大家取暖。
宽敞的大堂也能让人活动开来。
“那我回去找雪花姐,让她一起来店里。”刘代周立刻道。
“雪估计还要下十来天,非必要你们就不要出门了。”黎书青跟几人交代,特别是年轻的刘代周和秦望家:“每天早上要记得把房顶上的雪扫下来。”
“十几天!”
众人一听,所有的欢喜瞬间便被这个噩耗冲得半点都不剩。
要真是还要连下这十几天雪,城里恐怕真的会出大乱子!
一向不被人们所当真的天气预报这回却意外准确。
大雪整整下了半个月, 天上的云终于缓缓散去。
后院大棚已经被积雪压垮,棚里的蔬菜在这些天早已被吃得干干净净。
每家每户门口都有拿着铁锹出来的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出门开始铲雪。
而从雪停了的这一刻, 雪灾所带来的灾难缓缓从风雪中显现了出来。
广播里每天都在报道什么地方被积雪压垮, 冻死饿死的人数一直在上升。
但现在由于公路不通, 救灾物资无法进入寿北城内,只能等待道路抢修进展
而受灾的远不止一个城市,寿北以北五六个省份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灾情, 救灾也得按照轻重程度来。
无疑,寿北市城内灾情算比较轻的。
广播里号召群众捐出家里多余取暖衣物和粮食,互帮互助等政府救援物资的到来。
秦溪遭受的损失也不小。
在建几个院子几乎被积雪淹没,好些刚装好的仿古砖瓦被砸坏,门窗也多被雪水冻裂。
院里齐腰部高的积雪要趁雪化之前清除,否则木头被雪水一泡,就得全部报废。
海鲜市场情况更加严重。
市场棚顶被压垮塌, 市场里好几家商户的海鲜池都被掉落的瓦片砸碎, 铺设的临时线路更是全部压坏。
具体情况秦溪还看不到,只是听看守市场的人打来电话报告。
需要修缮的地方多得数不过来。
雪虽然停了,可这天的温度依旧低得可怕, 而且改成了一阵阵刺骨寒风往骨头里钻。
海鲜市场和院子秦溪现在暂时没空管。
在广播号召后, 居委会亲自上朝霞街请商户们自发捐献粮食和存下来的蜂窝煤。
秦溪本想当场把仓库里的米面都捐出去, 直到看到了其中几个贼眉鼠眼的男女。
领头的大娘齐耳短发面容慈善, 慷慨激昂地宣传着互帮互助的精神。
而街道上的商户们也大都被她说动,纷纷承诺着会响应号召捐一些米粮。
“大娘,你们是所属哪个街道居委会的?”秦溪问, 说着笑了笑伸出手:“居委会办事,也得出示红头文件吧。”
虽说人不可貌相, 但那几个带着红袖章的男女看着着实不像好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