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第1/3页)

她说着,示意韩时宴跟上,到了门边拿起了自己淌着水的油纸伞。

她只给自己撑伞,丝毫没有要给旁边的韩时宴遮挡一二的意思。

韩时宴也不在意,径直冲进了雨中,“绿翊那里问不出什么来了,虽然我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不连带她一起杀了,但她应该的确是没有看到过凶手。”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顾甚微对他可远不如对池仵作客气,她啧啧了两声,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韩时宴。

“韩御史确定么?问不出一二三来了?哎呀呀……”

“你这个人,性格真是恶劣”,韩时宴看着一脸欠揍表情的顾甚微,认真地说道。

顾甚微摆了摆手,“多谢夸奖,难怪皇城使从万人之中选中了我,真是臭味相投啊!”

韩时宴的拳头紧了紧,“既然问得出来,你为什么不继续问?”

他的话音刚落,顾甚微却是猛地凑了过来,他吓了一大跳,想要躲开,整个人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不得动弹。

少女的呼吸一点都不如话本子上说的那般温热,皇城司的顾亲事像是复活的女鬼一般,连呼出的气都是带着冷意的。

“等她来找你的时候,记得知会我。她很痛恨皇城司,但不想在你面前留下撒谎的印象。”

顾甚微压低了声音,只为二人所闻。

绿翊说话的时候不敢看韩时宴,对她却是“皇城司的官老爷”这般嘲讽。

有她在,绿翊不会说实话的,她说的话是真的,但是一定有所隐瞒。

韩时宴只感觉头上的雨伞只眷顾了他一下,又飞快的闪开了,像是豪商见了上门打秋风的亲戚,顾甚微跑得比兔子快。

“我如果不知会你呢?”

顾甚微撑着伞,冲着韩时宴眨了眨眼睛,“你不会,因为你是君子。言而无信什么的,那是我这种小人才会做的。”

无耻!韩时宴心道。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顾甚微并不在乎韩时宴怎么想,她加快了脚步说道,“去史家瓠羹铺子,见见将茅厕男同关御史一起送上绿翊楼的妙人。”

瓠羹童子

顾甚微说着,却是扭头朝着绿翊楼看了过去,“你不用去守着你师父,通知你师娘他们么?”

这会儿的雨已经变成了麻风细雨,绿翊楼的雕花木窗先前被她破出了一个大窟窿,吴江从里头伸出头来可怜巴巴的冲着他们招手。

韩时宴握了握拳头,语气中带着坚定。

“吴江会处理妥当的。换做是他老人家,也会在我死了之后第一时间去寻找凶手。”

早春的雨透心凉,韩时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愈发的冷静。

他第一次见到关正清的时候,是在宫门口。

他坐在车里,关正清被宫中内侍架了出来,他额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盖住了他的左眼。老头儿昏昏呼呼,却是中气十足。

“官家!若是衙内杀死庶民无罪,那我大雍国之根基何在?官家是要做亡国之君吗?”

母亲当场就变了脸色,立即调转车头回府,嘴中还嘟嘟嚷嚷的抱怨着关正清,“世上有千百条路,那弯道宽阔走起来诸君皆舒适,偏生关老儿不走,他非要踏过满朝文武的祖坟,把别人把自己都逼上绝路。”

“要不人常言,脸上无肉做事寡毒。时宴你可莫要学了他去。”

他胡乱地点着头,却是忍不住像关正清一样挺直了脊背……

韩时宴想着,抿了抿嘴唇,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说的妙人,是指瓠羹铺子门前迎客的童子柳阳吗?你认为是他做的中人将茅厕……”

茅厕男三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韩时宴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认为是柳阳引了人来绿翊楼同关御史相见?”

顾甚微点了点头,二人快步的出了芙蓉巷,朝着拴马之地行去。

“没错,今日早晨我在巷中撞见二人,那童子……也就是柳阳同他说关御史撞柱死谏正在家中思过。当时没有细想,毕竟这汴京城中连说书的夫子都喜欢提及关御史。”

“现在想来,很有问题。”

韩时宴有些诧异的看了顾甚微一眼。

顾甚微离京三年刚刚才回来,不知晓其中弯弯绕绕,却是也猜出了八九分真相,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明明飞雀案之前,顾御带还在的时候,顾甚微在汴京城中给人的印象,就只是剑术天才而已。

”嗯,柳阳还有个哥哥名叫柳阴。柳阴是个掮客,时常在码头长亭城门口晃荡,专门替那些初上汴京城的人寻亲找人。如你所想,这其中包括给那些想要告状的人,牵线合适的御史……”

韩时宴一愣,猛地看向顾甚微,“所以茅房里的死者,是来京城告状的。”

“他带了证据来,而我师父就是因为这个遭遇了杀身之祸!你们皇城司想要的是那告状人手中的东西。”

韩时宴没有停顿,继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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