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走了,小矮矮脚猫盯着他的目光已然近乎实质。
“不好意思,伊修斯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见习生压低了视线,随后脚步很快地走了出去,也没等修斯说什么。
修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缓缓垂落,带着几分凝重。
-
见习生后脚离开书店,却控制不住地回头再看一眼,脸色黑沉。
他要尽快走了,他的意识反复强调这件事,但他的身体却不怎么听话,脚步不肯挪动,以致于他错过了时机。
又或者,这个时机根本就不存在。
落日余晖洒满巷道,巷头忽然走出了一个青年。
祂神态慵懒,像刚刚才从睡梦中苏醒,眼神中带着烦躁,但更多的是冷彻的杀意。
祂的魔力统治了整个区域,任何存在都无法逃脱。
见习生脚步一滞,转头看向巷尾。
只见一个气质森冷青年的立在那里,蛇瞳冷冽,身旁站着另一个冷傲的青年。
蛇瞳青年道:“是这家伙吗。”
冷傲青年答:“太是了。”
见习生身形僵硬,立刻抬头向上。
而对面的楼上同样站着两个青年。
一个面目还算和善,一个面貌雌雄莫辨,皆冰冷地盯着他。
见习生微妙地后退一步,却余光看见身旁站着一个气质高贵的精灵青年。
毫无疑问,他被包围了,无处可逃。
日落西山, 杀意骤起。
未等瓦沙克说话,布提斯突然抬手, 指尖黑光闪烁,权能【罪】与【罚】当场发动。
然则,见习生周身并未发生什么,只是笼上了几层灰雾。他好像拥有阻隔权能发作的权能,所有针对他的权能都不能起作用,被阻挡在了外面。
布提斯冷笑一声, 蛇瞳微缩,释放出恐怖魔力。
那灰雾立刻颤抖起来, 好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瓦沙克眯了眯眼。
见习生的周身恍然出现了九个纯黑箭头,且一瞬刺穿了他的身体,箭头带着锁链,把他浑身捆死,锁住了腰颈等一切要害位置, 重力压得他双膝跪地,头颅砸在地面,头发凌乱铺散, 满脸血污。
要是常人的话,这个撞击力足以撞碎他的颅骨, 让他大脑震荡, 当场毙命。
纯黑的锁链尖端接着刺穿他双手手掌、胳膊、膝盖、脚踝、五脏六腑等位置, 将他狠狠钉死在地。
瓦沙克冷目, 站在他一步距离的地方,居高临下, 眼神盛满了杀意。
可算抓住了这玩意,虽然一看就不是本体。
见习生浑身是血, 一声不吭,不知是什么反应,身形微微发抖,支撑着双手,好像试图站起。
瓦沙克眼神一暗。
一瞬而已,见习生手脚折断,狼狈摔地,如被巨兽踩背,浑身的骨头寸寸粉碎,血肉模糊。
“你胆子可真大,明知道我们都在,还敢走进来?”
瓦沙克盯视着他,看出了这个身体只是普通的人类身,而且八成不是原身,是复制的量产身体,虽然有满级的强度,但在祂的权能蹂躏下,半点抵抗之力都没有。
祂只要一个念头,就能一瞬粉碎他,虐杀成一滩血沫。
但这怎么行呢,要珍惜唯一的线索。
瓦沙克冷笑,“觉得随时可以全身而退吗,就凭你这点实力?”
“……”
那人声若蚊鸣,好像已经死了。
“哦,还不说话。”
瓦沙克看向布提斯,“你对刑罚有点了解?”
布提斯笑着走过来,眼神冰冷至极,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地上的见习生,戏谑道:“那是当然。”
而在如此绝境之下,见习生还是一声不吭。
这时,因波斯忍不住,忽然现身在见习生身前,单手扼住其脖颈,几乎将人拎起,质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屡次三番针对父亲?父亲明明什么都没做!”
见习生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脸被血污覆盖,鼻骨完全粉碎了,瞳孔都沾满了血,嘴巴微张开,嘴唇铁青,然而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充满了憎恶与仇恨,一双蓝瞳覆着血光。
普通一看,好像只是戾气而已,然而,只要有点眼力就能看出来,他的眼睛深处全是诅咒。
无数的诅咒混在一起,浓稠而浑浊,形成了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祂们从未见过如此变态的诅咒集合体,即使是父亲收回来的那个诅咒之神,也不是这样的。
普通人光是跟他对视一眼而已,就要被他眼睛里的诅咒当场冲击暴毙。
他忽然笑了,诡异地低笑,蓝瞳发出诡异的暗光。
因波斯不禁蹙眉。
而这时,布提斯抬手,锁链立刻穿破见习生的胸骨,搅乱五脏六腑。
他蹙眉,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