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想了想,大步走出堂屋。
就看到萧衔正从厨房出来,手上还端着洗脸盆,盆里的水还在冒烟。
“妙妙,过来洗脸。”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李妙妙秀眉一挑,轻轻抠了下耳边。
语气有些无奈:“我说,你这是当朋友还是当丈夫呀?”
她看向整个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停在院子里的马车也被重新抹了一遍。
萧衔把洗脸盆放到木架上,把帕子打湿再拧干递给她。
神情从容地说:“我想当你的丈夫,但现在不够格,所以从朋友做起。”
打起直球来的男人,说话相当直白。
李妙妙瘪了下嘴,这聪明人开起窍来,这么会的吗?
从他手上接过手帕,抖开把脸擦干净。
等她擦完脸,萧衔伸手去拿帕子,李妙妙手往旁边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她一边洗手帕一边客气的说:“我不管你想当啥,但咱俩确实有封休书存在,这个家也是我的,你要进来可以,得先敲门同时还得经过我同意。”
“你这样不经过我同意的擅自做主,又是做饭又是端水的,我觉得你有点冒犯。”
两人肩并肩站着,李妙妙只到萧衔的肩膀位置。
听到她的话,萧衔反松了一口气,这样至少说明她愿意给她机会。
“我下次会注意的。”
瞧他这般听话,李妙妙有自己的考量,边拧手帕边问:“你吃饭没?”
“吃了”,萧衔淡然回道。
话刚出,就响起了一道咕咕叫的声音。
李妙妙把手帕搭在木质衣架上面,这声音不是从她肚子里面传来了,偏头看了身边人的腹部。
再抬头望着男人精致的面容,注意到他发红的耳朵。
压住嘴角的笑意,平静地说:“锅里要是还有饭,你就是自己舀一碗,要是你只煮了一碗,就拿个碗过来分一半。”
说完,拿上竹筒漱口杯,走到边上漱口去了。
看着她大咧咧的漱口动作,萧衔这一刻有些庆幸。
庆幸外祖父在他离开都城前说的那些话,还有何鸢点醒他的那一番话,若他一意孤行,恐怕此生都没有机会再站在她身边。
三年,两人再一次坐在同一个桌上吃饭。
李妙妙看着萧衔放在面前的空碗,她眼角抽了下。
“我家又不缺米,你多煮一碗会怎样,我又不是不给你吃。”
萧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把米饭一分为二,再分到空碗里推到自己面前。
那双漆黑的眸子下,划过一道意味深长。
吃饭的时候,李妙妙习惯性的李霸天的狗碗里夹菜,刚挑了一筷子,就听到男人说:“它吃过了。”
李霸天是吃过了,但它还能吃。
听到萧衔这句话,它把碗里那口菜吃了,便摇着尾巴出了堂屋。
下午李妙妙把从江南那边带来的礼品分了一下,准备出去送给村长他们,见她大包小包,萧衔打算帮忙一起送。
李妙妙从杂物间拿出了一个小推车,把礼品放到上面。
拒绝他一同前行。
“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你现在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死也要被你吓死。”
早点回来,我和霸天在家等你
“那我在家等你。”
在她说出此话的同时,萧衔就接了下一句话。
这话听着有几分怪异,李妙妙走到门口往秋天林家看了看,见他家堂屋门关着。
转头对他说:“那你就在家待着吧。”
“好。”
萧衔帮她把小推车推出大门,然后像个望妻石一样盯着她。
清冷的声音有种说不出宠溺:“早点回来,我”,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和霸天在家等你。”
“嗯,你把门关上,别让从这里上后山的村民发现你。”
说完,她推着小推车往村那边走去。
萧衔站在门口,双眸紧紧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还站着。
李霸天跑到前面然后又跑到他面前,像提醒他:别看了,影子都没了。
见他还站着,它突然汪了一声。
这一声拉回了萧衔的思绪,他垂眸看着李霸天,深邃的双眸微狭,他也不管李霸天能不能听得懂。
温声说道:“谢谢你。”
这要放在村里其他人家中,见家人跟狗说谢谢,估计早笑得前仰马翻了。
在萧衔这里一点都不奇怪。
畜生也好,人也好,都是感情动物。
秋天林在信里写过,妙妙这三年每次从外地回来,在家的日子无论去哪都把李霸天带着,进城赶集也如此。
李霸天对于她而言,已相当于是亲人。
李霸天像听懂了似的,尾巴摇的欢快,狗头一个劲的往他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