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将自己缩成一团,垂着眸,似乎有些不适应光。
暗间内,烟酒气很重,带着膻腥味,让人有些不适。我将头偏了偏,曲着手指抵在鼻子下。
“那边有窗户。”蝴蝶淡淡地开口。
他将自己用棉被裹紧,从床上坐起来,直直地对上我们。萧衍就坐在他身边,拽着他的手臂,近乎将指甲掐了进去。他没说话,也没喊疼,只是抬起头安静地看了我一会。暗光下,他的眉骨落下一层影子,那双从情欲世界退场的眼睛,带着一种难言的空洞绵长。
“你们两个……”蝴蝶顿了顿,“来捉奸?”
“可惜,来晚了。奸夫刚走。”
萧衍终于忍不住,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蝴蝶的头偏到一边,细腻苍白的皮肤上显现出淡红色的印子;他低低笑起,无视了萧衍,正面向我:“你也想来找我玩?”
我没有说话,萧衍被气得差点噎气,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蝴蝶仍然没反抗,仍是对我笑着,笑得越发艳丽。
他当着他父亲,堂而皇之的勾引我。
我将萧衍带了出去,我怕他被气死在这;一出门,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摔倒下来,跌在地上,拽着心口的衣领大口喘息。我将他拖到墙边坐好,他看了我一眼,垂下头没有说话。
我一个人回到这个暗间,将门关上,站在门边静了片刻:“这里这么狭隘,又这么臭,呼吸会不会不顺畅?”
暗光中,他的被子从上半身滑下,露出瘦削的肩膀;我走过去,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巾,替他将身上难言的水渍擦去,由上至下,替他清理干净躯体。
我听见他的心跳。有些急促,有些鲜活。
我用手抚在他心脏上:“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你生病了吗?”
蝴蝶看着我,没有回答。
那双干涸的眼睛里似乎雀跃着星点的水光,一向冷白的皮肤透出湿润的血色。
他好像生病了。
真是脆弱。
对上这样的人,要温柔的去包容他。
要笑着,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