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字条,说是要转交给你的,”王辞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卷起的纸条,递上,“王某想着今日要来拜访老师,便顺道带了过来,未曾打开看过,请沈姑娘过目。”
此话半真半假,字条一事,王辞本可以用玉康堂的信鸽传来,但思及近来皇帝给卫将军重新赐婚一事,令他觉得福伯的传信,当十分紧要,故今日他特策马而来,就是为了早些将字条送到沈鸢手中。
沈鸢接过字条:“多谢王大人。”
“沈姑娘。”见沈鸢即将打开字条,王辞也怕上边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写着,想开口制止。
沈鸢手上动作顿住:“王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辞欲言又止,沈明志在房中听见声响,行出院中,见王辞前来,开口唤他。王辞顿了一顿,终没有说话,只转身对着老师行礼,恭敬道出一声“新岁安康”后,便随之去了后院下棋。
前院空旷下来,沈鸢没将王辞方才的欲言又止放在心上,见四下无人便将手中字条打开。字条简短,不过寥寥几行——
郎君近来心事郁结,府中上下束手无策,老奴斗胆,恳请沈姑娘过府一趟,以做宽慰。
将军府西侧角门,老奴随时恭候。
跪谢。
作者有话说:
下章见面!
◎她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风停雪歇, 暖阳初上。城中的积雪已化了大半,京郊不比城内,镇北军驻地外, 未化的雪堆积在枝头和泥地上,一丛一丛。
主帐中, 卫驰还未等来东宫的消息, 先得到的却是另一条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禀大将军, 底下人来报, 京郊白鹤镇一带发现可疑兵马踪迹, 粗略估计,大约两千人左右,各个是身手敏捷的好手。”江澄双手抱拳道。
两千人, 身手敏捷的好手。卫驰起身,走至一侧的地图架前,细细观看。前兵部尚书吴宗勃年前已被斩首, 江澄所报和先前城南密叶林所遇的那批黑衣人, 当是一个路数。吴宗勃已死, 这些人如今当由萧彦在用,可萧彦又被软禁, 宫中盯着他的眼线不知有多少, 若想有所大动作,当不大可能。且宣文帝对他的处置未下, 他还未到孤注一掷的时候, 不至于狗急跳墙。
思此, 卫驰渐渐沉了眼。
如此, 只能是萧彦的那位好皇弟萧穆在为他出谋划策了。
两千人, 这样不多不少的数量, 能做何用?萧彦近几年各处敛财不断,为的就是豢养他的私兵,从估算的敛财数额来看,其他京郊几镇,必还有其他兵马。
“留心京郊其他几镇的动静,人员流动,尤其是南郊一带。”
若他预估没错,必还有其他人马,而之所以白鹤镇的人先被发现,许是因为近来因沈鸢的缘故,他派去白鹤镇上的人手较多,故发现得早些。
江澄抱拳:“属下遵命。”
帐帘掀起,江澄步出帐中,帘帐并未放下,随之入内的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段奚。
“禀将军,东宫派人来传话了,”段奚压低嗓音,继续道,“未时三刻,城中望江楼。”
……
头顶的太阳西移一寸,卫驰如约而至。
多事之秋,太子才刚解了禁足,朝中如今风向虽于其有利,但各方亦有多双眼睛盯着他,绝不可有丝毫大意和懈怠,今日之事更是如此。
望江楼外早有太子的人等候,出他们所料的是,卫将军非策马而来,而是乘马车前来,到底是一军之帅,粗中有细,绝非粗莽草率之人。
太子亲信在前引路,此处在外人眼中是京中一处景致不错的茶楼,实则在太子名下,今日的望江楼,周围各处早已打点妥帖,只为等贵客前来。
望江楼三楼的雅阁内,寒暄过后,两人凭窗相视而坐。
太子一身靛蓝色锦袍,抬手为卫驰斟了杯热茶,有此待遇的人不多,但卫驰值得。
没动,卫驰向来喝不惯热茶,低头看了眼茶盏氤氲出的热气,迟疑一瞬,仰头喝下。
“今日得卫将军相邀,孤荣幸之至。”看着卫驰面前茶盏空了,太子先开口道。
“卫驰是臣,太子为储君,臣子帮扶储君本是正道,”茶盏放下,卫驰保持手握茶盏的姿势未动,看向太子道,“不过在此之前,臣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请说。”
“军中探子发现北郊白鹤镇一带有可疑之人出现,人数众多,身手敏捷,形迹可疑,”卫驰顿一下,看着太子的眼道,“太子以为,这些是什么人,应当如何处置?”
太子拧眉,不带丝毫犹豫地回道:“怎么白鹤镇也有吗?”
是卫驰意料中的回答,方才江澄再报白鹤镇情况时,还提及一事,称途中遇到另一路人,也在留意此事,只是不知背后是何人,还需些时日打探清楚。当时卫驰第一反应便觉是太子,只是没有凭据,不好妄下定论,此刻听太子如何言说,心中自有了分明。
卫驰微微颔首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