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烈小心翼翼放下双脚,准备起身离开之前,她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我姓阮,我叫阮秋秋,你可以叫我秋秋。”
女人念出一个属于东方之国的名字,笑容肆意舒展,热烈绽放在他眼前。
安德烈呼吸蓦地一窒,刹那之间,意识被不可抗力拖曳缠绕,沉进深邃糖水之中,而身体居然脱离控制,开始擅自行动。他听见自己声音平静,向对方回应介绍着自己,又替她换好崭新被褥,最后站在门前,相互作了晚安道别。
对方含笑的眉宇掩在门扉之下,镜头一帧一帧慢速播放。
直到那道清脆的反锁声响传来,他才猛然挣脱迷蒙,自浑浑噩噩中吐出一口浊气。
客厅没有开灯,他怀抱一床旧被,独自静立漆黑之中。
唯有角落中的电视仍在播放,规律闪烁的雪花屏里,数道沙沙声音应和旋律,杂糅成一首低哑歌曲。
“there&039;s&esp;icey&esp;water,1
(水中有冰,)
and&esp;when&esp;i&esp;drk,&esp;it&esp;cuts&esp;y&esp;tongue。
(当我饮下时,它划伤了我的舌头。)
there&039;s&esp;gss&esp;on&esp;the&esp;pyground,
(操场上有玻璃渣,)
it&esp;cut&esp;y&esp;sk&esp;when&esp;i&esp;run。
(当我奔跑时,它割破了我的皮肤。)
腰侧口袋里放着一张门禁卡,原本属于前同事的。
安德烈抚摸着卡片,锋利边角嵌入指腹,卡在鳞甲之中。霎时间,他萌生出许多虚妄想法,纷杂念头一闪而过,只剩一种声音不断循环放大,催促自己赶紧逃离。
于是他大步向着外间走去,同事的居所就在廊道尽头,逃去了那里就能回归平静生活。
在拉开叁重铁门,冷气灌涌之际,他又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甜味渗出,撩拨寸寸神经。于是他松开了手,滚烫背脊抵在铁门上,呼吸绵长而粗重,脑内警告转瞬淹没在香氛之中,他被紧密包裹,随即做出了错误选择——合上大门,重新回到了客厅。
枯寂人生于此刻呼啸着驶入歪曲轨道。
“and&esp;fro&esp;the&esp;dark,&esp;to&esp;the&esp;light,
(自黑暗处,涌向光芒,)
i&esp;saw&esp;a&esp;star&esp;burst&esp;to&esp;life。
(我看见一颗星辰闯入我的生命。)”
正如幼时无法抗拒霜云膏的甜腻,他如今也难以抵御那霜云膏一样的女人。
明明早已长大成人,明明成功摆脱那段不堪回忆,他仍困惑于自己的渴求竟然如此强烈。
安德烈蜷起身体,横躺在沙发上,仿佛枕进棉花糖织成的云端里。他抱紧被褥,一如抱紧情人,头颅埋进缝隙之中,舌头细致舔舐,试图汲取所有残留气息。
倘若阮秋秋此刻推门而出,必然会因眼前糟糕场景而发出尖叫。
“andthe&esp;rner&esp;of&esp;your&esp;eye,
(在你双眸的角落,)
i&esp;saw&esp;a&esp;drea&esp;that&esp;never&esp;die。
(我看见了一个从未消逝的梦想。)”
胸膛深处咚咚跳动,他感觉自己的心底生长着一头小小怪物,逐渐占据身体。
下腹逐渐隆起,解开腰带外裤,深藏体内的猩红性器自腔口探出,怪物伸出了它畸形触角,正积极探索侵入这个世界。粘稠液体滴滴答答,很快形成一片深色水渍,顺着腿根滑向尾部。
安德烈只能握住凹凸不平的茎身,自下而上缓慢撸动。
作为一名成年且健康的雄性蜥人,出现生理需求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无数个寂寞难捱的雪夜里,他会通过观看色情影像等方式刺激感官,以此抒发欲望,在空虚中缓解压力。
而眼下,则像是为了印证烙印在身上的低劣蜥人血统般,他竟在一墙之隔的位置,对着刚认识的陌生女性进行自渎。
——简直令人作呕。
安德烈因此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割裂感,一半为自身举动陷入极度耻辱,一半开始不受控制地兴奋战栗,冠部顶端分泌大量体液,黏腻噗嗤声响不绝于耳。
赤瞳也死死盯住卧房门口,一面祈祷着千万不要开启,一面又忍不住幻想起阮秋秋的表情,是会恐惧畏怯吗?会恶心反感吗?但无论如何,那双褐瞳定是紧紧注视着自己,容不下其他。
随着电视里的曲调逐渐上扬,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