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尖发烫,没说话。
到了半路,可能是后劲上来了,关应钧脖颈涨红,眼神只余一分清明道:“喝酒了不干净,我不去你家了,我回……紫荆公寓。”
简若沉吹着凉风,勉强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敷衍哄骗道:“没有不干净,没有味道,我们现在就在往紫荆公寓走。”
关应钧转头,看了简若沉半晌,又抬手摸他的脸。
罗彬文坐在副驾驶上,闭眼深吸一口气,把后座的挡板升上去了。
虽然简若沉不是亲生的,但他还是有一种自己孩子被骗走了的心碎感。
英国保镖深有同感,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像下一秒就要把方向盘拔出来抡人。
关应钧低声道:“你是简若沉,你不会骗我。”
简若沉心说这可不一定。
他看了看窗外的路牌。
都到丽锦北路了。
简若沉侧了侧身子,遮住关应钧往外看的视线,张口就来:“对,没骗你,我们现在在紫荆中路。”
关应钧拉着他,将人拢在怀里,嗓音微哑,神思不属似的含混道:“我爱你。”
他静了好一会儿,“我今年28岁,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
“你骗死我,我也爱你。”
简若沉:……
这就有点太丧失原则了。
“倒也不必。”
关应钧一下子将他抱紧了,“不。”
斩钉截铁,言简意赅,很有关sir的风格。
“你醉了。”简若沉推他。
关应钧说:“没。”
当晚回到家,洗完澡。
简若沉听关应钧说了半夜的“我爱你”,抱着干念,什么都没做。
他挡了男人抱人的动作几次,后来实在热得受不了,一脚把关应钧踹到了一边。
还好家里的床够大,一张床睡两边也可以睡出分床的效果。
太好了,终于能安稳睡觉了。
花钱
后半夜, 关应钧迷迷糊糊醒了,看见简若沉睡在另一边,还以为他嫌弃自己身上有酒味, 竟然又去洗漱一遍, 回来把睡在床边的简若沉捞进怀里。
早上。
简若沉是被热醒的。
箱式空调制冷效果其实还不错,但关应钧身上实在是太热了。
像个火炉。
简若沉睡出一身汗,只能撂下关应钧去冲凉,下楼时看见罗彬文穿了西装要出门,便从桌上拿了片面包撕了边, 用中间的白心沾荷包蛋液,端着盘子跟在他身后边吃边问:“这么早就出去做事?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罗彬文提了个银白色金属保险箱, 朝楼上看了眼,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公司?”
简若沉一噎, 轻咳一声,“算了。”
他早不去晚不去, 偏偏一毕业就去露脸。公司里难免会有人觉得他是想要争权夺利。
反正不感兴趣,何必让别人猜来猜去。
罗彬文恨铁不成钢,“书房里有一份资助文件以及一份法务写好的起诉书, 你把那些看了,立案之类的做一下。”
他顿了顿, “继承遗产之后,你一直忙着查案和学业, 好不容易休息也该学着花钱享受, 不要过得这么清贫,今天至少花掉五千万, 否则……”
简若沉迟疑:“……否则?”
罗叔能怎么威胁他?
还有。
清贫?
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和桌上陆续摆上的早茶,和清贫哪有半点关系?
“你不花, 我就买个游轮,带你去参加商业聚会。”罗彬文道。
简若沉说好好好,我用我用。这才把对贫穷二字略有误解的罗叔安稳送出了门。
吃完早饭。他去书房看罗叔留下来的文件,上面是一些资助钱款的走向。
简若沉翻看一遍,才记起这笔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年前他捐给母亲当年待过的教会医院和福利院的资金。
当时,他与关应钧刚刚查到奥利维·基思的破绽,跟着他找到了母亲当年待过的教会医院,并在其中偷出了克莉斯多曾经的病例。
临走前,他怕主治医生察觉病例失窃之后为难里面的孩子,就捐赠了一笔钱。
不仅如此,他还察觉到孤儿院有贪墨的行为。
这笔钱还是钓鱼执法的鱼饵,是再次前往孤儿院查询当年真相的借口。
没想到后来奥利维·基思狗急跳墙,为了隐瞒当年的真相,杀害主管,又企图让他坐上有炸弹的汽车灭口并独吞康纳特遗产。
计策失败后。
警方又在渔村发现的尸体,牵扯出有关奥利维·基思的一系列陈年旧案。
后来,奥利维·基思被捕,母亲的死因也真相大白。
简若沉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