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警务处总部就在香江岛港岛线上,跟铜锣湾的直线距离仅有一公里。
如今关应钧还在休假,还未正式上任,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伊锡豪权衡利弊,立刻道:“行,晚上我和兄弟一起去。”
“行。”中介松了一口气。
两人挂了电话。
简若沉也松了一口气,“这个伊先生,还挺警觉。”
中介咂嘴,“不警觉也活不到现在,早在西九龙总区警署荡平西九龙的时候就被抓了。”
简若沉笑了,“你还挺了解。”
“我们这种工作,对周边逛得特别熟,会和所有潜在客户保持好关系。”中介和简若沉一起蹲在冷饮店门前的路牙上,给他翻手里的通讯记录本,“这一页已经联系不上了。”
简若沉垂眸一扫,不到20个名字里,至少有8个都是已经被清算的三合会成员。
再翻一页,则全是有意向投资房地产,小有资产的富豪,每一个后面都写着个人资产和爱好偏好。
简若沉甚至看到一个姓许的许家旁支,他喜欢在酒吧包间,一边喝洋酒,一边点俊男美女唱粤剧。
中介问:“怎么样?”
“挺抽象。”简若沉评价。
冰棍已经吃完了,他正含着木棍嚼,抿着上面的甜味含混道:“你倒是很有做线人的天赋,要不要跟我干?一个月这个数。”
简若沉比了个五。
中介回头看了一眼关应钧,又转头道:“五百?”
关应钧坐在甜水冷饮铺子摆在外面的木桌边,吃一碗冰甜酒,听闻此话,勺子一顿,视线落在简若沉脊背上。
那浅色的衬衫已经湿透了,湿哒哒黏在脊背上,勾勒出躬身时,背部微微凸起的棘突。
关应钧挪开视线,喉结动了动。
500,是他给线人的价格。
一个消息500块,简若沉向来大方,不可能这么给。
他摇头,“你又没犯罪,不用去警署做登记,我私人聘请你,一个月五万。”
中介刹时站起,长时间的蹲坐让浑身血液倒流。
他眼前猛地发黑,踉跄一下才站稳,“多、多少?”
“五万?”
江湖传闻,警察给线人费不都是500一次吗?
听说没零钱的时候还得线人找零。
一个月给五万?
月薪?他值这么多?
“对。”简若沉看着他笑,“这次要是能从商铺卖家里抓人,我可以直接给你结一次钱。确定以后我们签合同,拿你的身份证明备一下案,你中介的工作还可以继续干,我不干涉。”
这个中介很外向开朗,看本子,也是个乐于结交朋友的人,备注的细致程度堪比江湖百晓生。
五万不亏。
≈ot;干不干?≈ot;简若沉问。
“干!”中介深吸一口气,双手伸出,“鄙人王翰停。”
简若沉握上去,柔声道:“你是我第一个发展的线人。我看了你的笔记本,你好像很喜欢收集客户的信息,写得很详尽,连他们爱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都记录下来,这种精益求精的精神很让人佩服,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你值得!”
王翰停眼圈都热了。
很多同事都说他多此一举,这么久了,只有简先生会这样夸。
关应钧此时已经吃完了甜米酒,正靠在桌边,撑着下颚看向简若沉。
杨梅冰棍将简若沉藕色的唇瓣染得艳红,像被狠狠吮过似的。
这张嘴只需稍微多说一句,就能拿捏住人,让人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恨不能肝脑涂地的念头。
王翰停双颊热得通红,呆呆看着简若沉,觉得一切和做梦一样。
简若沉道:“你按照你的节奏来做事就行,只要消息到位,不要犯原则性的错误,工作之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翰停紧紧抓着简若沉的手,“我一定不负所托!我——”
关应钧打断他,“你身份证明拿过来看一下。”
简若沉将手从王翰停手里抽出来,凑到男人身边揶揄地看他。
握手也要吃醋。
昨天还和朋友说什么:……晚上回家就行。
骗谁。
他忍着笑,看关应钧查完王翰停的身份,记下信息,又去不远处的影印点打来合同给人签。
关应钧一双眼睛将王翰停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将人早上去过哪里,有过几段感情,身上戴的饰品哪些是女友送的都说得清清楚楚。
王翰停尴尬又窘迫,觉得自己在警察面前毫无隐私,又庆幸自己的上司不是关sir。
晚上七点时。
伊锡豪跟其余两位卖方准时抵达中介公司大厅,解救了身陷囹圄的中介。
帽子被关应钧带着,简若沉潦草戴了一顶偏女士的假发,慵懒靠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