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动次打次的音乐中对陆堑举起酒杯,“既然陆总要留下来陪我家含煜过元旦,那么半月后的轮渡就由我来负责,算是给陆总赔罪。”
陆堑看他左拥右抱的样子,不屑地笑了笑。
要不是为了江含煜,他绝不会理这样的人。
他举起酒杯,“好啊,我把手里的人给你,这一杯祝江总旗开得胜。”
江鸣山一饮而尽。
他有些醉了,张嘴就道:“我知道小含需要血,到时候我会让简若沉上船,让他消失得无声无息,随你取用。”
陆堑似笑非笑,“他也是你儿子,你不心疼?”
江鸣山一秒都没有犹豫,“狗屁。”
他眼里迸发出精光,“我打听过了,他的那个英国管家暂时不在香江,我把他给你,你拿他给江含煜续命。他的百亿财产归我。”
不能为他联姻,绑住陆堑的儿子。
不如死了有用。
江鸣山完了
简若沉从西九龙总区警署出来时已是深夜。
他裹紧羽绒服, 看着不远处的霓虹灯发了会儿呆,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感。
今天星期几了?
明天是不是该回学校上学啦?
哎,这大学……
本来都要毕业了, 现在又上一遍。
关应钧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 “走吧,先送你回家。”
“你不是喝了酒吗?”
“就那点,早代谢了。”关应钧把方向盘一打,“没有法律规定喝完不能开吧?”
简若沉在记忆里翻了翻。
香江的酒驾新规是1999年出的,现在才1992, 早着呢。
他本想说这次算了,但刻在dna的遵纪守法让嘴不受控制, “打车吧, 之后我给重案组配个司机, 以后有什么特殊情况也更安全。”
关应钧不想惹人生气,把车停回去, 刷身份卡出警署,“我没那么多闲钱。”
他的钱要养分散在西九龙各处的线人。
时不时还要拿一部分出来修车洗车,请组员吃庆功宴。
4万港币的工资, 一个月下来顶多还剩两万。
现在这两万也要拿出来养一个重案组顾问简若沉。
分文不剩了。
关应钧算完,出租车也拦到了。
他平静道:“先送你, 你住哪儿?”
“住在丽锦国际花园山顶别墅。”简若沉支着头,窝在后排座椅里, 慵懒道:“你不用考虑钱。我来了, a组就不会缺钱了。”
“钱花出去创造了价值才是钱,否则就是废纸。”简若沉的发丝被风吹得扬起。
莹白的侧脸被一晃而过的路灯照得熠熠生辉, 偏向浅金色眸子里满溢着意气风发和志在必得,
亮晶晶湿漉漉的。妖冶异常, 有点勾人。
关应钧笑了一声:“怪不得张星宗说你是财神爷,你何止是财神爷,简直像散财童子。”
“我一天花出去十万美金,存款才暂时不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简若沉逗他,“你不想让我给a组花?关sir,你可要考虑好喔,西九龙重案组想要我的组应该很多的。”
语气里带着胸有成竹的小得意。
关应钧对他束手无策。简若沉从第一个案件就开始布局。先对陈云川展现出能力,又抓住机会,一举转系,变成了李长玉的学生,破了巡警案。
然后豪掷千金,在白金会所弄了一个大场面,趁z组上门发难的机会,给全重案组的人点了咖啡。
现在整个西九龙都知道简若沉的本事。
他做得环环相扣,抓住了每一个机会。
借着东风,扶摇而上。
关应钧让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到山顶别墅门口,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你想花钱就花,我给你兜底,保证组里的人不会升米恩,斗米仇。”
简若沉开门下车,撑着车门往里看,“关sir,认识你这么久,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最有魅力。”
关应钧有点不自在地别开眼。
这张嘴……
对谁都是张口就来。
他拍了拍前座示意出租车司机开车,“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小红出租落荒而逃。
简若沉回家,泡在浴池里昏昏欲睡了一会儿,陡然睁眼。
不对吧,关应钧没他电话。
他拿起传呼机发了串数字过去,后面带着三个字,【电话号。】
次日。
简若沉踩着第一节课的上课铃进教室。
里面只剩下前排的位置,他走过去坐下,在老师点名后答了到,接着翻开带来的法医人类学。
简若沉现在是个名人,所有医学系教授都知道他转系的事,见他看其他科目的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这个学期只有最后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