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体会到了姜葭对金光神的虔诚。
他皱了皱眉。
这是一种在外人看来,很没道理很愚蠢,近乎自欺欺人的虔诚。
但这份虔诚背后,是沉重的无奈,是辛酸的血泪,是一个没有光的人生。
现实残酷,生活无望,禁锢强大得无从抗衡、令人窒息,除了这份自欺欺人、宽慰己心的虔诚,在谎言中乞求希望,在虚妄中寻觅解脱,还能如何消减痛苦?
想通这些,赵宁眉头舒展。
“事实如何,总要亲眼见过才算是真。”
宋州城内外一品楼、长河船行的主事,兀一接到赵宁的命令,便迅速集结各自麾下人手,分出一批批队伍,给每个队伍划定相应目标,雷霆行动起来。
不过是片刻时间,一队又一队由元神境强者带领的修行者精锐,从城中大小据点出发,犹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奔向各自要进攻的金光教分坛。
张京地盘上的各州各城,的确有很多金光教教众,许多江湖民间修行者都已加入其中,实力非同等闲,寻常势力莫说进攻他们,要抗衡他们都不容易。
但此刻出动的,是大晋皇朝中央朝廷的精锐力量。
一品楼、长河船行的修行者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金光教分坛后,一边把教坛包围起来,一边疏散里面的香客。
各个教坛的金光教教众,骤然面对这种从未出现过的场景,大多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香客便已基本被强制带到院墙外。
起初,教众零星上前呼喝,声色俱厉地训斥来人大胆,竟然敢到金光教来撒野。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来的是大晋皇朝的精锐,还以为是江湖帮派闹事。
一品楼、长河船行的修行者们,可不会跟他们废话,在他们呼喝的时候,拳脚刀剑便当头招呼过去。
眨眼间,这些人被打趴在地上,无不是一脸震惊、茫然。
随后,教坛中的元神境强者,带着众多精英修行者现身,他们代表着教坛的真正战力,在看到自家人倒了一地时,无不是怒不可遏。
但是接下来,他们的遭遇跟那些普通教众并无区别,不等他们喝问什么,只看到来犯者露出戏谑、狰狞的笑容,便被狂风暴雨般的真气狂潮淹没。
无论教坛大小,战斗都发生得很急促,结束得很迅速。
宋州的一品楼、长河船行修行者,对每个教坛的金光教修行者实力,在之前就有相当准确的认识,这回出动虽说突然,却不至于不能针对目标安排力量。
更何况,城中还有左车儿这样的元神境后期,方墨渊这样的王极境高手。
每一个座教坛内,一品楼、长河船行的修行者战力,都具备碾压优势。
被强制带到院墙外的香客,与附近闻变而至的百姓,看着平日里仁善、强大的神教教众,在顷刻间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击败,无不是大惊失色。
不少信徒都很愤怒,恨不得冲进去帮神教教众对敌。
只可惜,他们的实力不允许他们这样做,故而只能在门外嚷嚷。
他们能选择的,是赶紧去报官,让官府来抓捕强人。
官府的修行者不少,但相比之于各个教坛加起来的金光教教众,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有显著差距。节度使的真正力量是军队,而他们如今大多在磨山。
等宋州官府的强者们,赶到城中最大的教坛时,里面的金光教教众正在接受一品楼、长河船行修行者的严刑拷问。
拷问他们鱼肉百姓的事迹、证据。
作为大晋皇朝的绝对精锐,在国战与革新战争中,经历过不知多少战斗与险恶的勇士,一品楼、长河船行修行者无论拷问犯人的手段,还是搜查罪证的手艺,都足以让他们完成赵宁交代的任务。
宋州官府的强者们,被左车儿带人挡在大门外,不能入内一步。
一开始他们还想强闯进去救人,与这群身份不明的敌人作战,但在方墨渊出现在他们面前,展露出王极境修为后,他们就只能噤若寒蝉,乖乖停下脚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宋州刺史近乎哀求的问。
方墨渊笑容温和:“我们是一群追求人间公义的人。我们听说金光教表面行善,实则不过是骗取百姓信任,背后有诸多作恶敛财之举,故而前来调查。”
宋州刺史嗔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到各个教坛,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关心教坛到底在遭遇什么。
没用太多时间,一品楼、长河船行修行者在各个教坛,审问、调查出了金光教放印子钱、兼并土地等事的大量证据。
当大晋的战士们,将招供的金光教教众,以及各种罪证带出大门,摆在宋州百姓们面前,一项一项公布的时候,百姓们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特别是他们看到,被大晋战士搜出来的,在门前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时,俱是目瞪口呆。
有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