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授,谢谢,请不要再说错了。”
白时修非常用力地打断许景。
许景小脸煞白。
说完,白时修转身走到更远一些的长凳上,坐下。
气氛倏然变得尴尬。
雁栩的目光从左到右环视一圈,在所有人神色各异的脸色中看向辛里:
“你要试试射箭吗?”
辛里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惹到白时修这么生气,对着雁栩勾了勾唇角:“雁老师你先试试,我休息一会儿,喝点水,有点累,看节目组的样子,也不是很急着让我们比试。”
委婉推辞。
雁栩看得出他想八卦的小心思,也不戳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转头伸手向工作人员伸手要来一把弓。
辛里应付完雁栩,转头跟着余溪棉、苏清哲坐在阴凉处,避开其他人的视线,琥珀色的眸子亮亮的: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声音小小的,还带着些气音。
余溪棉从他身后探头过去,眼看着许景盯着雁栩射箭,另一边的陈志卓靠着栏杆望天,坐在更远处的白时修单手撑着膝盖,微微附身,一下一下捏着印堂。
然后压低身子,看着辛里:
“大概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不过,其实主要让时修那么生气,是因为陈志卓拿兽态说事。”
“啊”辛里疑惑。
“陈志卓说,被方嘉宾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爱,还是喜欢那种‘无害’形的兽态,然后时修就问他什么算无害性,然后陈志卓就说比如像许景这样的小狐狸看着就”
余溪棉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还向苏清哲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苏清哲也摸不准,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辛里。
“没事的,如果是跟我有关的,你们放心说就好,我不会生气的。”辛里拍了拍两个人的手背,让他们安心。
“那,那我说了,”
余溪棉咽了口口水,
“陈志卓说,像许景这种小红狐看着就比你无害,你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还很难接近,不知道是在高傲些什么。”
一句话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辛里听完倒是没觉得有多生气,他从小到大听多了这样的话,早已经习惯了:“然后,时修就对他射箭了?”
“差不多吧,不过溪棉是顾忌着面对你,其实刚才陈志卓说的话比这要更难听一些——然后时修就举起弓,一箭精准射下了陈志卓衣领的扣子,把他吓得够呛。”苏清哲在身边补充。
“对对对!我跟你说!小里!刚才白副教授那一箭真的帅爆了!你看过电影中那种一箭破空的场景吧!他就是那样的,而且箭从陈志卓胸口穿过就只是打下了纽扣,连他的一点皮肉都没伤到!”
余溪棉提到白时修射箭,整个人兴奋起来。
“对,陈志卓还惊慌失措说白时修伤到他了,要赔偿,结果低头一看,衬衫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苏清哲眉眼弯弯,想起刚才的画面,忍俊不禁,毕竟确实很有喜感。
辛里长长的睫毛扑闪,听着他们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白时修射箭的样子:
修长有力的手臂,外露的青筋,绷紧的手指,还有凝神的灰眸,带着恣意严厉射出的精准一箭
辛里忍不住的,回头又看向白时修——
这一眼,便恰好和对方对视。
白时修刚刚喝完一口水,分明的喉结顺着凉水滚动滑下,目光和辛里的交织。
然后那灰色眸子中的戾气便消失,对着辛里,唇角很轻巧的勾起,其中只剩下
温缓。
“小里,小里?”
耳畔是余溪棉呼唤自己的声音。
辛里愕然回神,回头看向余溪棉:“啊?”
“你在看什么呢?”余溪棉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没什么,没什么。”辛里摇摇头,“你们还说什么了?抱歉我刚走神没听清。”
“我们说,”苏清哲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看着辛里的目光带了些调笑,
“你猜,白时修之所以向陈志卓射出那一箭,是为了自己被说学术精英不能射箭,还是因为”
“他拿许景和你做对比,还贬低了你呢?”
被夸夸了
苏清哲和余溪棉问出的两个疑问,让辛里一瞬间愣神。
脑海中回荡着两个可能性,一时半会,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心跳加快,潜意识就认为:
也许白时修主要是因为陈志卓说了自己,才出手射那一箭的呢?
苏清哲看着辛里发呆的样子,眼神中出现了些微妙的光:
“小里,虽然从节目组一开始到现在,我们之中好像都没有出现特别明朗的感情线,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
“你是不是,对白时修有特别的好感呢?”